了這情景,自然各處都是一陣歡喜。只是顧婉音卻是不敢再多呆,李氏也是忙著催她回去。看這架勢,估計這雨是絕對小不了的。若是因為這些瑣事耽擱了,白白淋了雨卻是不划算。
匆匆辭別了老夫人與顧琮琦等人,顧婉音便是匆忙的趕了回去。不過好在天公也算做美,一路上竟是遲遲沒有將雨落下來,而是在她剛回了屋子,這才“刷拉拉”的將雨點子砸了下來。豆大的雨點砸在久旱的地上,竟是砸起了一片煙塵。不過很快旱地j就被雨水澆了個透,空氣也是一掃往日的鬱燥,甚至有些冷岑岑起來。
丹枝趕忙翻出一件厚些的外衣給顧婉音換上。
顧婉音坐在窗前看外頭的雨簾,忍不住笑道:“看來聖上祭天果然是有效果的。”有了這場大雨,雖然前頭旱了許久,可至少卻不至於就顆粒無收了。也不愁沒了水用。
“可不是?”丹枝也忍不住笑道:“眼瞅著再這麼幹下去,不少地方都得出問題。好在來了這麼一場及時雨。就是看這個架勢,一時半會的卻是停不下了。”
聽丹枝的話後,顧婉音陡然想起周瑞靖今日早晨出門的時候,穿的衣裳可不厚。也沒有帶雨具。
當下她便是有些緊張起來,忙親自去翻出一件厚薄適宜的衣裳,取了木屐雨傘和防雨防風的玻璃燈籠,又讓荷露去叫來奶媽張王氏的兒子張裕盛來。
一時間張裕盛過來,顧婉音便讓素琴他們隔了屏風。讓他在屏風外頭回話。
張裕盛倒也是個識趣的,在廊下便是脫掉了木屐和身上的蓑衣。又將衣衫上的水和泥巴都弄乾淨了,這才垂首彎腰的進了屋子。卻也不靠得太近,更不曾抬頭看一眼便跪在了地上:“奴才給世子妃請安。世子妃有什麼吩咐需要奴才去辦,奴才就是豁出命去,也會替世子妃辦好。”
按說張裕盛是奶媽的兒子,而顧婉音又是吃過奶媽的奶,張裕盛便算得上是顧婉音的奶兄弟。雖說也不是什麼特別尊貴的身份,可是比起一般的奴才來,卻是要體面上許多。可是難為張裕盛卻是如此謙卑的態度。沒有絲毫的拿捏架子。
顧婉音還是頭一回見這位奶兄,只見他是方臉高鼻,濃眉大眼,雖然低著頭看不清眼神。可是卻仍能感覺到他是個樸實沉穩的。
顧婉音極為滿意。忍不住點點頭。當下也不先吩咐事情,知道:“你也不必如此自卑,你本是我的奶兄弟。我自然是極信任你的。而且,你原也該比其他人更體面些。以後見我也不必跪了,只站著就是了。”
張裕盛有些受寵若驚:“奴才如何敢做世子妃的兄弟?原也不配。只是碰巧世子妃小時候吃了我娘幾口奶罷了,不值什麼的。世子妃能給奴才一口飯吃,已經是天大的恩賜,斷不可再這樣說。豈不是折煞奴才?”
張裕盛這番話說得極為順溜,不過倒也不是他剛才想出來的。而是來之前,奶孃張王氏暗地裡跟他說過一番話的緣故。此時張裕盛不過是將奶孃張王氏的話改動了一些說出來而已。
不過這樣的態度,卻更讓顧婉音滿意,當下又問起張王氏來:“奶孃身子一直不好,所以我也只讓她養著。最近可怎麼樣了?若是缺什麼,只管找人跟丹枝說便是,不必拘泥什麼。縱然吃了一口奶,那也是我的奶孃,我也該替她養老。”
顧婉音如此溫和的態度,讓張裕盛越發的恭敬起來:“吃了世子妃送來的藥和補品,我孃的身子已經比以前好了許多。今兒來之前,我娘還讓奴才替她給世子妃磕頭謝恩呢。”說罷,竟是真的磕起頭來。
“可別這樣~”顧婉音忙出聲阻止了,笑將起來:“身子好了就好。等大好了,還讓奶孃來我身邊當差。對了,今天雨可大?”
“雨是極大的。”張裕盛微微的揣摩了一下顧婉音的心思:“就算穿了蓑衣,衣裳竟然也被打溼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