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你先睡吧。”
就那麼兩人的小屋內,天夢變條蛇也嚇不到誰,千劫還得繼續卷。
“好的,哥。”忙了大半夜,霍雨霖也確實累了,乖巧的回答了一聲,便撲騰到了床上。
北境的房屋迥異於其他地方的房屋,它們更傾向於實用性,比如說這裡的床下一般連線著一個燃燒的火爐。
用千劫記憶中的話來稱呼,叫炕。
昏暗的燈光下影子搖曳不定,千劫轉過頭,看著那個躺在床上的女孩兒,很想說一句這不是你的房間。
但看著那嘴角彎起的睡顏,又聽了下外面呼嘯的風雪,千劫還是轉過了頭。
外面是呼嘯的風雪,而自己卻居於溫暖的屋舍中,身邊還有著可愛的女孩兒。
怎麼想這都是不亞於紅袖添燈夜讀書的享受。
倒也沒什麼苦笑欣慰的笑,反正他一天到晚嘴角都掛著笑,大差不差了。
他重新將注意力放到了面前的棍子上。
還是那句話,直覺告訴他這玩意兒不簡單,但他試驗不出來,滴血、魂力、精神力,在給天夢進行儀式前他都試過了,沒用。
“你要不試試伱那個特殊的魂骨?”天夢的聲音響起,壓得很低很低,沒了他一天以來的大呼小叫。
之前在冰雪關千劫與古真交戰時,他就看出來了,千劫手上延伸出的金光是魂骨。
“我一開始就想到了這一層,沒用。”千劫倒也不奇怪天夢猜出他魂骨這件事,好歹是個百萬年魂獸,還是撐爆過一個封號的魂獸。
天夢又沒什麼不能讀取別人記憶的覺悟,他是魂獸。
換而言之,除了某些實在是需要閱歷來支撐的行為,天夢並不蠢。
思考了一陣,千劫還是重新將棍子收了起來,反正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由自己帶著,這玩意兒總跟天使神脫不開干係,確定了這一點,遲早能找出問題。
他又重新掏出了一張白紙,開始列出一列列想法——關於魂導工坊的想法。
千劫一向遵守約定,前提是對自己利益影響不大的約定,一旦涉及到了利益,他也不介意忽悠人。
——答應老夏爾這事並不影響他什麼,遵守無妨。
但這東西也並不是想一出是一出,你得因地制宜,總不能讓老夏爾經營一個製冰作坊吧?冰天雪地賣給誰去?
太過高階的也不行,得考慮這是鬥羅三國,不是日月,民眾有著一定的識字率和魂導器基礎認知。
鬥羅三國星羅可能還好點,畢竟常年與日月對線,哪怕上面禁止得再厲害,或是主動或是被動,他們都會在某些方面受到影響,作出一定改變。
可這裡嚴格來說是天魂,無論古家在北境如何無冕之王,大環境他改變不了——要能改變你信不信現在北境已經全民武魂免費覺醒了。
換而言之,或許因為北境的生存條件使然,以及上層壓制,這裡的貴族風氣與南方不同,但不能指望其真的改變太多。
比如平民的文化水平。
千劫不是沒到過鬥靈和天魂,他第一次見到真正書中未曾描繪的底層時怎麼形容呢?
面有菜色,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見到類似魂師的生物就下跪,甚至連影子都不敢碰,屬於正常現象。
更多的千劫形容不出來,非要用一句話來說就是——易子而食,這他當然知道,因為那只是書上的四個字而已。
他第一次體會到了,所謂封建所謂奴隸是怎麼一回事。
也不要說什麼這裡是鬥羅,這裡有武魂,不要妖魔化魂師,強行黑深殘。
因為現在不是萬年前。
你拿鋤頭武魂耕地時能多耕兩畝地,也得有鋤頭武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