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淺淺的休息了三個時辰。
就又被姜白刃趕了起來,朝著安全點撤離。
一路又是半日急行直至下午申時,身心俱疲的村民,又因為體力不支,不得不在一處山澗停下,補充水分。
山泉甘甜,村名門蜂擁到溪流兩邊,大口痛飲。
孔艽則遠離了隊伍百丈之外,站在一處視野開闊地帶,謹慎留意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隊伍越是懈怠的時候,他作為整個隊伍的耳目,就越不能放鬆。
伸出舌頭,舔了舔略顯乾燥的嘴唇,孔艽聽得耳邊山澗傳來的叮咚流水聲,喉嚨也有些幹了。
但這次點不適,被他拋到了一邊。
“還好,不是很遠了。再有三四日,就能到了。”孔艽眺望了一眼遠方,一直在默默地計算著距離的他眼裡也有些疲憊。
這兩三天他一點都不敢放鬆。
精神幾乎全天處在高度戒備狀態,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他一身肌肉繃緊。
這種狀態,身體極容易疲憊。
明明他可以七八天不合眼,而今只過去兩天,眼神已有疲態。
“幸運的是,這一路也沒碰到幾個血衣盟的弟子。看來我這氣運還是有點用的。”正在孔艽暗自為自己的運氣而慶幸的同時。
扎著兩個馬尾辮的嬌小身影,單手掛著水壺,一路小跑著從山澗水源處朝著孔艽奔來。
路上坎坷不平,她腳下虛浮,雖然步路蹣跚,卻也沒有摔倒。
直至走到孔艽面前,牧小野一臉驕傲的遞過水壺,以含著童真的聲音說道:“孔哥哥,喝水。”
“謝謝,哥哥還真有點渴了。”孔艽含笑接過水壺,往嘴裡狠狠灌了一口,仍由清甜的泉水流淌入腹。
清涼的口感,讓孔艽喉嚨的乾澀得到了緩解。
而後孔艽將水壺遞給牧小野,又摸了摸她的腦袋,誇讚道:“真是個討人喜歡的小傢伙。”
怪不得牧田這麼疼她。
牧小野享受著頭頂孔艽的撫摸,眼睛都愉悅的眯成了縫。
忽然,牧小野感覺孔艽磨蹭著自己頭頂的手掌頓了一下,頗為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看向了孔艽的面龐。
後者笑容僵硬了一下,眼睛只是隨意撇過左前方一個山體的位置,而後佯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輕輕說道:“小野,水壺拿去給你爺爺喝點水。”
“他已經喝了呀。”牧小野解釋道。
“那就再去盛點水,哥哥還要喝。”
“好!”牧小野脆生生應了一聲,興高采烈的走了。
在牧小野離開的整個過程,孔艽身體始終緊繃著,目視牧小野距離隊伍保護中心越來越近,餘光時時刻刻的關注著方才的位置。
幾乎是確認牧小野已經完全歸隊後。
孔艽拉弓開弦,朝著有異動的方向射出一箭,身形瞬時原地一晃,頭也不回的鑽入一旁的密林。
幾乎是在他有所動作的瞬間。
咻咻!
兩隻利箭亦是同時落到了他方才站立著的位置。
箭矢力道不俗,將那個位置的土地都轟出兩個人頭大小的深坑。
與此同時,孔艽的爆吼聲響徹山野。
“敵襲!”
姜白刃正在喝水,聽得孔艽的爆吼,一把將水壺扔在地上,大刀拔出,面色凝重朝著隊伍大聲弟子命令道:“警備!”
蒼梧派弟子一直嚴陣以待,聽得命令,紛紛拿出自己的法器,擋在了那些村民面前。
村名隊伍裡自然一陣騷動,人群中牧田一把抱住了剛從前方跑回的牧小野,老臉凝重的看著前方,他的手裡死死的緊握著一個輪盤法器。
那是孔艽在血衣盟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