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曜被他們勸的沒了脾氣,重重嘆了口氣,栽在床上不動了。齊向東和彭槐交換個眼神,哥倆兒灰溜溜撤了,阿丟如忠誠的衛士般蹲在床下,假裝自己是石像。
    第二天天還沒亮,姜文曜就像安了彈簧似的坐起來,洗漱後拿著車鑰匙和錢包出門,阿丟著急忙慌跟著,不知道他又要幹什麼危險的事。
    姜文曜載著阿丟一路飆到城郊,跳下車沿著崎嶇的路左轉右轉,來到一家破落的紙紮店門外,天色漸亮,紙紮店卻早已開門,只穿了個帶破洞褲衩的老頭正在店門口用塑膠盆往自個兒身上澆涼水。
    阿丟:“……”咋是武老頭!
    姜文曜:“……”您就不用有個正常點的裝扮麼!
    武老頭嗷一聲,用盆擋住重要位置,聲嘶力竭地喊道:“怎麼每次都是你!”
    “我要買紙人,你這裡有多少,我就買多少!”姜文曜說著從錢包裡拿出一張卡,這裡面的錢還是齊向東轉給他的,後來裝修也沒用上,段容楓說這是他的私房錢,留著買點自己喜歡的東西,養家餬口裝修房子什麼的有他呢!
    想到那個口口聲聲哭窮讓他養,實際從來沒讓他掏過錢的笨蛋,姜文曜的鼻子又開始發酸,分開不到二十四小時,他已經快窒息了。
    “你說啥!”武老頭瞪圓了眼睛,看神經病似的看著姜文曜。他不是給他們四個了嗎,咋還要!
    “你賣不賣!”姜文曜眯起眼睛,臉上的肉都橫過來了,“別怪我沒警告你,你敢說‘不賣’,我就搶!”說著掰了掰咔咔直響的手指頭,武老頭覺得上回摔在地上的鼻子又開始疼了。
    
    
 ;。。。 ; ;
80|6。13
    無盡的黑暗裡,段容楓睜開眼,迷離地到處看著,眼前除了黑還是黑,連方向都分辨不清楚。段容楓嘗試著往某個方向走,才走了兩步就摔倒了。奇怪的是明明摔得很狠,卻絲毫感覺不到疼,段容楓詫異地在身上摸摸,好像也沒受任何外傷。
    左掌左右劃拉的工夫,段容楓感覺腦海裡似乎亮了些,雖然周圍還是一片漆黑,但他就是能勉強看到黑暗裡的東西了。沒有急著站起來,段容楓盤腿坐在地上,學著剛才的樣子探出左手,果然,腦海裡的影像愈加清晰了。
    腳下是崎嶇的山地,高低起伏,石塊大大小小雜亂分佈著,寸草不生,也不見人,甚至連人工的痕跡都沒有,荒涼得讓人絕望。
    這裡是哪裡?段容楓疑惑地撓頭,腦子裡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他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也不記得自己是誰。
    沒有陽光的世界很冷,段容楓抱著肩膀縮成一團,還是無法抵禦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寒冷,唯有兩個掌心滾燙,他用手掌搓著凍僵的腿,直到身體暖和些才從地上站起來,隨便挑了個方向漫無目的走過去。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