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代價了;這相當於你們人類所說的某種‘契約’;你要不相信的話就看看他的頭髮吧。”
頭髮?我一怔,下意識的看向蕭原。
此刻,天空上的鳳凰似乎得到了某種無聲的指示,猛然一個俯衝,以掩耳不及訊雷的猛烈之勢撲向了尚在半空的夕夜。
那撲勢很猛,以至於給四周掀起了一股不小的氣流。強大的氣流中,蕭原橫劍護於胸前,那一頭灰色的頭髮隨同盤旋的氣流不斷飄揚紛飛;那頭髮居然——
我剎時倒抽了口氣,不敢置信的脫口驚叫:“他、他的頭髮怎麼在變白?!”
那灰色的頭髮此時正在一點點的逐漸變為白髮,彷彿是被一層薄薄的霜華給染白了似的。
“每使用一次這樣的召喚術,他就要耗損好幾年的壽命;而此時按照他頭髮變白的程度來看,恐怕之剩下不足十年的壽命了……”魅剎在輕聲笑著說。
心,在聽到這句話時竟不覺狠狠刺痛了一下。我茫然的看著蕭原那一頭幾乎可以欺霜賽雪的銀白髮色。喉嚨好象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般,一陣乾澀哽咽。
不足十年……他真的只能活不到十年嗎?!
我不信,也不願相信。
半空中的情勢忽然起了變化。
我沒注意到夕夜是如何使的法術,我扭頭看時,卻只看到一片詭異的幽綠光團將火紅色的美麗鳳凰牢牢地籠罩住。那隻美麗的鳥兒在綠光中拼命的撲扇著雙翅,似乎想竭力掙脫某種無形的束縛卻又無能為力,直至最後只能痛苦的仰起修長的脖頸朝天空悲鳴了長長的一聲,而後才無可奈何的化為一道沖天的光焰,一如來時般的消失不見了,只留下點點如螢火蟲的極小光芒在空氣裡緩緩的飄動、跳躍著。
青色的長劍斂去了方才那火紅的光焰,又恢復了以前的模樣,暗淡下來。看上去和一般的劍再無任何區別。
蕭原死死地握緊了手裡的劍,一縷如絲的血痕緩緩順著他的嘴角流下。那臉色,一如雪白的頭髮般,不帶一點的血色。
他敗了。
我怔怔的想。
“丁零——丁零——!”
通體殷紅如血的蕩魂鈴不知道何時又重新回到了軟榻的上方;不緊不慢的無風自響,響得那麼魅惑,那麼蕩人心魄,一如我身旁紅衣似血的邪魅男子。
“他太小看夕夜了……”他邪笑著湊近了我,近到我可以感覺他在我耳邊曖昧的呼氣。然而就在我火大的準備不管他是人還是鬼,先一巴掌轟開再說之際,卻不經意的聽到了更令我震驚的話:“已成為半魔之身的夕夜,豈是他那區區一隻血鳳凰就可以對付得了的……?!”
“半魔之身?!”
我陰著一張快可以下雨的臉,幾乎是鼻子對鼻子的惡狠狠地問著面前那張放大了數倍的邪魅面孔:“你給我說清楚些。”
“呵呵……口氣這麼衝?你可是第一個敢對我這麼說話的女人呢……不過——還是不說明白的好。”他仍舊是自若的一笑,還不待我開口再問,紅色的衣影一動就已鬼魅無聲的重新端坐於青紗半掩的軟榻之中——
“一切——都要就此完結了!”他帶笑的美麗鳳眼中飛快的掠過一抹冰冷的殺意。
我順著魅剎的目光望去,心在看清眼前的一切時幾乎要不受控制的跳出喉嚨!!
渾身是傷,運動衣已被斑斑血跡染紅的蕭原一如先前的那隻鳳凰一樣,被罩在幽幽的綠色光芒裡,一連痛苦的神色;彷彿要掙扎卻又無法動彈,想出聲卻有無法開口。
他的面前是一臉凜冽肅殺的夕夜,正白衣如雪的高高揚起了手掌,掌中赫然閃爍著一道隱隱欲發的銀色閃電。
“住手——!”
一聲突如其來的憤怒吼聲,剎時震得所有的人都不由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