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烈的話,寧可當個壞人,說一些難聽的話,好改變事情的結果。
可惜,一切都來不及了。
甄羽茉在甄家人的內疚,眾人嘲弄的眼神下,獨自坐著花轎去了二皇子跟她要成親的王府,那是臨時被提出來的,而那個還是皇后的意思。
德妃之前希望二皇子跟甄羽茉成親的話,能在宮裡舉行,那是一種身份地位的象徵。可是,皇后提出二皇子是因著要衝喜才成親的,這萬一把病氣過給了宮裡的某些人,那喜事就會染上一層陰影,所以堅決不同意親事放在宮裡,於是這成親的地方就放在了皇上臨時御賜的府邸,顯得更寒酸。
而二皇子因為病了,所以沒人來迎親,甄羽茉只是在吉時到了的時候坐著花轎出門的,那蕭瑟的一幕,深深的印在了甄家人的腦子裡,讓甄家人從未有過的對皇權,對皇上的決定產生了一絲不滿。
皇上要賜婚,他們無可厚非,可為什麼二皇子病了,讓甄家人去沖喜呢?這是在羞辱甄家,讓外面的人如何議論甄家呢?
皇上完全不顧甄家的心情,如此百般的算計甄家,讓甄家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
“嗚嗚……,”本該成親是大喜的日子,可是當甄母看到被自己捧在手心裡疼著的女兒竟然如此蕭瑟的出門了,要成親了,忍不住心疼的嗚咽出聲。
“嫂子,”甄氏也是不落忍的走近她安撫著。
“我的茉兒,命好苦啊!”甄母咬著唇,愣是不讓眼淚落下。
“回去吧!”甄父落寞的招呼著,誰都沒有喜悅的心情,只為坐著花轎的甄羽茉傷心。
跟甄家的蕭條相比,二皇子府裡是熱鬧很多的。
德妃身為二皇子的母妃,二皇子又是病著要成親的,自然要出宮打理著,所以二皇子的府邸裡更是熱鬧非凡。
甄羽茉的花轎被抬到大門口的時候,是喜娘攙扶著下轎,然後獨自進的喜堂,這一路,就算是再低的議論聲也衝進了甄羽茉的耳朵裡,換成以前的她,早就受不住的跳起來,要跟這些人爭執一番了。
但現在,隔著珠簾望著一個個露出嘲弄諷刺笑容的人,她的嘴角揚起了一抹隱秘的笑容,若是被人看到的話,肯定會覺得這笑容相當滲人。
拜堂成親,新郎沒有出現,唯有甄羽茉在德妃的見證下,成了二皇子妃。
沖喜的新娘為什麼不會得到眾人的尊重,原因就在於這親成的不規矩,沒有新郎的拜堂禮,誰會認呢。就算你是正室,也會被妾室打臉,成為嘲弄的藉口。
德妃跟二皇子是出於無奈,害怕再拖下去會有驚變,所以才逼不得已的走了這一遭。他們的自然明白這樣做,會委屈了甄羽茉,但本著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心思,想著等人家進門口,好好的對人家,想來什麼怨恨都沒有了,心裡自然也就心安理得的認為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是,他們不知道,承受這一切,得付出多少的定力,才能應付那一雙雙異樣中帶著紅果果嘲弄的眼神。
甄懷仁捏著雙手,死死的抵住,讓自己不要衝動,他不能因為茉兒一個人而連累整個甄家,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茉兒一個人行禮後被送入洞房。
德妃看到親事安然的完成,心裡以為的鬧事者,如太子啊,甄家人啊,都保持了沉默,誰都沒有鬧騰,心裡不由重重的鬆口氣。因著身份的關係,她也只是在親事完成之後稍微的坐了一下,然後回宮。
喜房裡,喜娘說著好聽的話,躺在床上裝病的二皇子看著頭戴鳳冠的甄羽茉,露出了一抹安心的笑容,知道自己的目的最終是達成了。
透過珠簾,甄羽茉看著二皇子,見他面色只是有點蒼白,完全不像是有病的樣子,那纖細的手不禁握了握,眼底裡的戾氣更深了。
皇上賜婚,她不恨,因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