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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在後院修煉看白雲的法術,著實令人鬱悶。這樣的災難來臨,平時趴在地上的沙子興奮地飄到空中,把可見度搞得極低,整個世界天昏地暗的,眼鏡差一點的可以十步之外不辨人馬。我甚至不敢出去走動,風的力量大得超乎想像,怕一不小心就會被刮消失掉。除了上廁所,我幾乎都待在房子裡。這種惡劣的天氣能夠人神共憤地持續三四天之久。在這段無聊的時間內,我除了像個死人一樣地躺在床上發呆,就是趴在床頭胡思亂想。我討厭這個地方乾燥的氣候,我討厭這個地方的春天。

話說這個地方一年的雨水少得還沒我一週喝的水以及一週放得水多,什麼東西變得稀罕的時候就會更加體現出它的價值。然而當我第一次看見從天而降的水珠時,就認為神奇得無以復加。雨後溼潤清新的空氣讓我也讓正在茁壯成長的我很受用。於是我就暗自琢磨著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帶著自己喜歡的女孩遠走高飛,去一個雨水充足的南方小鎮。

冬天經常會下雪,紛紛揚揚的可以淹沒我年幼的腳踝。其他的小孩喜歡打雪仗,我卻喜歡一個人堆雪人,並且樂此不疲。我的雪人下身異常瘦小,上面頂著一個異常碩大的頭顱,遠遠看去像一個異常奇怪的大雪球。例行的製作工序基本是這樣的:先滿懷激情地做好下半身,頭部的安裝可不是一個輕鬆的差事,我經常的習慣是一而衰再而竭最終三鼓作氣地完成這個高難度的關鍵環節。鼻子拿一塊光滑扁平的鵝卵石代替,眼睛用掉落的楊樹葉假扮,嘴巴的部位貼上一張紅色的糖紙,看上去像一個抹了口紅的笨熊。其實這個別緻的雪人最大的亮點在於他後面那兩條隨風飄舞的塑膠薄膜,那是他飄逸的翅膀。撿到一頂破草帽,就放在他頭上,禿頂曝光的尷尬也就此解決了。我看著自己親手造就的創意十足的雪人,心裡面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這個地方的冬天因為我獨領*的雪人增添了不少的詩情畫意,我也因為這個地方的潔白純淨的雪給我帶來的樂趣而深深地愛上了它的冬天。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讓人難以察覺。基本上一個人的時候除了發呆就是到處亂逛,有時候在路上低著頭踢一個塑膠瓶就能耗掉半天的時間,然後也不知道自己到哪裡了,於是再踢回去,於是再耗掉其餘的半天。

風很好的時候就放風箏,雪很好的時候就堆雪人,天空很好的時候就看白雲。生活就是這麼簡單,卻從來不會感到無聊。

吃飽肚子然後偶爾鬧個肚子,被人照顧到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程度,生生小病享享小福,這日子,怎一個滋膩了得。

常子一如既往風雨無阻地來找我玩耍,那是一個蕭瑟的秋天,我們在操場旁邊做了有史以來的第一個鞦韆,這歸功於我偉大的主意。所謂鞦韆就是拿一根麻繩綁在離得比較近的兩顆白楊樹上,一個人滿心歡喜地坐上去另一個人愁容滿面地在後面推動著,機會輪流轉,雙方互幫互助不亦樂乎。

我大方地給常子做了一個風箏,不過用了一張很蹩腳的掛曆封面,上面印著一箇中國當紅男星與一個外國過氣女星的激情照片,預知著娛樂圈中外融合你來我往的改革開放大趨勢。

也許是由於那張前衛的蹩腳照片,本來操作嫻熟的常子在一次次二人記分制風箏大賽中慘奪亞軍,最終被我淘汰出局。

常子沒實力還非要學我堆雪人,結果是一點出眾之處都沒有遭到我發自肺腑的嘲笑。

我沒有去找過常子不是因為無端的傲氣,而是我怕在他家見到那種魂牽夢縈的溫馨場面,我擔心自己受不了突如其來的刺激而影響到自己無憂無慮的心情,自找麻煩不是我的一貫作風。

有時候我看著自己的影子,覺得突兀至極。它總是跟我朝著不同的方向,即便是寸步不離那般親密,卻好像也無法達成共識。它好像是我的另一面,嚮往著一個方向,而身體卻背道而馳,或者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