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他的腦海中越發清晰。
沈青在一旁吃著盤中的花生米,睏意殆盡,轉而一臉興味地瞧著慕容逸晨灌酒解悶,並不加以制止。因為面對此情此景,她也很費解啊。那個惜月當初不走,他費盡心機要惜月下堂,如今成功達成心願了,卻又老大不高興地在這灌酒了。哎,這堂堂的隱軍師怎麼碰上感情的事,就變得如此婆婆媽媽起來了?
在見他第三次喚小二上酒時,沈青終於悠閒地揮去手上的殘渣,出聲阻攔,&ldo;好啦,你別喝了,你有什麼話就去和她說啊,在這裡借酒消愁算什麼男人?&rdo;
沈青也未指名道姓,可慕容逸晨就是清楚地知道那個&ldo;她&rdo;指的是誰。他重重地放下酒盅,&ldo;我和她有什麼可說的?五年前費盡心機鼓動奶奶也要嫁給給我,五年後又這麼隨隨便便地告訴我她要離開,在她心裡,我算個什麼?還說喜歡我……這就是她的喜歡嗎?絲毫不在意我的感受,想怎樣做就怎麼樣做!&rdo;
他十分不雅地打了個酒嗝,然後繼續發洩著自己的不滿,&ldo;是,我是氣她、討厭她。可她要離開經過我同意了嗎?再怎麼說,我也是她夫君吧?&rdo;
沈青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毫不給面子地戳穿他,&ldo;明明是你自己要她走的,現在怪人家算怎麼回事啊?&rdo;看他一臉頹然的模樣,她忍不住想幫他一把,&ldo;我說,你既然這麼在乎她,就去挽留她啊,反正她明天一早才離開,你還來得及耶。&rdo;
可惜某個自怨自艾的男人早已醉成了一灘泥,嘴上還在喃喃著,&ldo;誰、誰許……你離開的。&rdo;
惜月真的離開了,即便慕容老爺和府上眾下人極力挽留。昨天她已經把心裡想說的話都和慕容逸晨說了,這就意味著她心裡的最後一點奢望都被她所拋卻了。她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在心裡說了一句&ldo;珍重&rdo;後,毫無留念地舉步離開。這段沒有結果的感情,她必須割捨了。
慕容逸晨此時卻隱身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上,看著她明明一臉不捨,卻仍勉強自己嘴角含笑地向眾人道別。回想昨晚看到她在奶奶靈位前,難得地拋開冷靜的外表,哭得像個孩子似的,一遍遍地說著對不起。
他握緊雙拳,昨晚的宿醉導致他頭疼欲裂,此刻壓抑著自己現身阻止她離開的衝動,更讓他的頭痛更深了幾分。對她,他到底是什麼感情?他不斷地問自己,卻得不到一個標準的答案。他討厭她嗎?恨她嗎?他竟然已不能像之前一般那樣輕鬆地給出肯定的答案了。
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當一個人的習慣因為某人的不在而強制發生轉變時,那麼他一定會有所不適應,眼前最好的例子便是慕容逸晨。不知為何,自從惜月離開後,他非但沒有覺得開心,反而覺得事事不順心。
看著桌上的菜,一眼掃過去,只有滿滿的反胃。再瞧手上的茶,入口苦澀得緊,慕容逸晨頓時拉下了臉,大手一揮,將手上的茶盅砸落在地,&ldo;你們都是怎麼做事的?不想在慕容府待了就直說。&rdo;
伺候的丫鬟被震嚇得趕緊跪地求饒,&ldo;少爺饒命啊,這些事、這些事原本都是少夫人打理的,奴婢們不曾沾手,所以才……&rdo;
&ldo;你說什麼?都是少夫人打理的?&rdo;慕容逸晨眼神一閃,露出幾分難以察覺的波瀾。&ldo;是啊,從您回府後,您的一切事宜都是少夫人親手打理的,上至衣衫配飾,下至飲食,少夫人皆不假手他人。只是少夫人怕您生氣,所以不許人告訴少爺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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