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兒此時從地上強行支起身子,一面踉蹌著向後退去,一面高聲道:“你妖法再厲害也是人,但大蛟神是神,人是沒法子殺神的,你莫不是瘋了?”
卓王孫眉頭一皺,左手一招,只見莽兒一聲驚呼,身形宛如一片落葉般,向卓王孫手上飛落而去。周圍村民驚呼連聲,盡皆變色。江湖中凌空取物的武功就算練到極高境界,也不過能將內力施展於五尺之內,隔虛傷人取物。內力能運用於兩丈左右,奪取敵人兵刃的已是匪夷所思,僅見於前代傳說之中。然而此刻莽兒的身形離卓王孫已有四丈開外,身材更是魁梧,但卓王孫只輕一揮手就將他擒入手中,絲毫不見著力。武功之高,休說這群山村野民平生未見,就連楊逸之、小晏這樣的絕頂高手也暗自驚歎。
卓王孫左手提著莽兒的衣領,向四下看了一眼,淡淡道:“難道非要我武力逼問,諸位才肯說出大蛟神所在麼?”
莽兒欲要掙扎,穴道卻為卓王孫所制,休說動彈,連喊叫呼救也不能,又羞又怒,只憋得麵皮血紅,豆大的汗珠從頭頂涔涔而下。
那老者驚道:“這位公子住手,莽兒年青氣盛,言語冒犯,公子千萬不要為難他。大蛟神就在城南二十里左右的天龍湫內。若沿著城內小河,穿城而過,幾個時辰就能趕到,只是如今城門封死,卻再無第二條路了。”
卓王孫手一揮,莽兒的身體宛如為一道沛然無際的力道所託,向前滑出幾丈,穩穩落到中年獵戶身邊。等他回頭看時,卓王孫身形宛如一隻巨蝶,向城牆內飛去。城牆上呼喊連聲,羽箭亂落如雨,待喧譁過後,空中哪還有一絲影子?只有數百支殘箭,鋪了滿地。
“哥哥!”步小鸞驚呼一聲,身形躍起,似乎想跟在他身後。相思大驚,正想抓住她,然而小鸞身法比她快了不止一倍,分花拂影,無聲無息的向結界外飄去。
“小鸞!”相思縱身跟在她身後,卻哪裡追得上?楊逸之皺了皺眉,五指微攏,步小鸞面前那塊結界的光華頓時一盛,從無形變為有質,正要將她攔住。突然寒光微動,一道柔絲宛如星光從暮色中透出,輕輕纏在步小鸞腰上。步小鸞身形一滯,只這一瞬間,相思已經趕到,將她拉了回來。
小鸞在她手中使勁掙扎道:“為什麼不讓我跟著哥哥?”相思驚魂未定,有些生氣的用力一握小鸞的手腕。小鸞仗著手痛撒嬌,乾脆哭了起來。相思無可奈何,只得向小晏道:“多謝殿下出手。”
小晏搖了搖頭。突然,一絲不安從他心中掠過,短短一瞬,身邊的千利紫石已不知去向!
結界一角傳來一聲慘呼,眾人大驚回頭,只見千利紫石十指如鉤,死死嵌入一個村民肩頭的皮肉,張口就向他鮮血浸染的脖頸咬去。
小晏大驚,正要出手,楊逸之右手凌空一彈,只見微漠的星光在千利紫石腦後一閃,千利紫石整個身體已經癱軟下去。小晏上前一步將她的身體接住,另一手用三枚銀針從她頭頂腦側的穴道上直貫而下。
步小鸞驚得目瞪口呆,停止了哭聲,躲在相思身後,怯怯的看著眾人。
小晏跨出結界,站在雨中,對受傷的老人伸出手,道:“老伯請進來,我為你封住穴道,暫時可保安全。”
那老人顫抖著將捂在肩頭的手掌拿到眼前,掌心是一片殷紅的鮮血。老人注視手掌了片刻,突然宛如發狂一般大喊了幾聲,拼命向後跑去。小晏正要說什麼,其餘的村民“譁”的一聲,圍了過來,警戒而仇恨的看著他們。
莽兒從人群中站出來,怒道:“妖術傷人的是你,惺惺作態假慈悲的也是你!”
中年獵戶拉了下莽兒的衣角,對幾人拱手道:“諸位俠士,我們山村野民,自知不是諸位的對手,小城破敗,瘟疫橫行,淹留此處對諸位毫無意義,諸位還是趕快動身,向城南天龍湫尋找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