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清晨,整個東宮便成了這般模樣,一個個都變成了磕頭蟲,低著頭跪滿了一地,面對皇后的威壓,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白純說話,到底怎麼回事兒?難道你們沒有一個人知道該提醒太子嗎?”武媚臉色鐵青,平時任由他李弘胡鬧也就罷了,但昨日之事兒,李弘太過分了!
堂堂的大唐太子殿下,竟然在皇帝跟皇后回長安時,在滿朝文武大臣、皇子都身臨灞橋時,唯獨不見他這個太子的身影,這讓皇室簡直是丟盡了顏面,成了朝堂上的笑話!
白純同樣被武媚強勢的威壓震懾的戰戰兢兢,跪在地上顫抖著回道:“回皇后,奴婢十天前就親自過去了,但……奴婢無能,一直沒有辦法見到太子殿下。”
“什麼?連你都見不到他?”武媚大驚,原本還以為白純知道太子如今在做什麼,只是沒把李弘請回來而已。
但聽到白純的話,沒想到竟然連白純都沒辦法見到李弘,這讓武媚一下子變得更加驚訝了,如果連他心中最重要的白純,都沒辦法見到他。
李弘也絕不會無緣無故的缺席這種重要場合,禮制雖然是他向來不感興趣的東西,但是絕不會如此不顧禮制的,何況,好幾個御史都監督著他,督促著他。
但就如白純所說,李弘把自己關進了太乙城內,任何人都見不到,那太子親衛的尉屠耆,板著一張臉六親不認,無論是誰想要求見太子,都被他面無表情的一句“太子有令,任何人都不見”拒絕了。
好奇心壓倒了從昨天就一直壓抑的怒火,武媚耐著性子,冷冷的看著繼續跪伏在的白純,再次問道:“那你可知道他在太乙城幹什麼?”
“在研製一個叫做汽轉球的東西。”白純低著頭回答道。
“汽轉球?那是何物?”
“回皇后,奴婢也不知道……。”
“胡鬧!混帳東西,你也不知道!你身為太子身邊的人,連太子做什麼都不知道,太子不曾前往灞橋,你連原因都說不上來,你讓本宮如何饒你!”武媚被白純的回答一下子激起了怒火,看著跪在地上的白純,第一次厲聲呵斥道。
“奴婢知罪,奴婢該死,請皇后降罪……。”
“現在不是降罪的時候,你也輪不到、也沒有資格讓本宮處置你!他到底說了些什麼,從頭到尾給本宮複述一遍!不得有任何遺漏!”武媚一身皇后宮裝,臉色鐵青,但絲毫不減其雍容華貴、風華絕代之風采,以及母儀天下的皇后之威嚴。
於是白純便把一個月前自己從太乙城,帶回來的汽轉球跟崇文館學子一事兒,向武媚做了一遍複述。
而令武媚驚訝的是,竟然一個月!李弘竟然把自己關在了太乙城一個月不曾露面,甚至都不曾走出那禁區!這讓她對於李弘所要做的事物,更加的好奇了。
“他可曾還說過什麼?”武媚再次問道,不過語氣之中,已經少了很多的怒氣,變得平靜了很多。
“回皇后,太子殿下曾說,如果此物能夠被我大唐真正的利用,那麼將給我大唐帶來的不止是無盡的經濟財富,更是對我大唐對於 大海探索的、空前絕後的強大利器,同樣會把我大唐整個實力,提升到不可思議的高度。”白純依然是低著頭,而身邊的小雪等人,因為經常在麗正殿內,穿的又少,此刻已經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了。
“汽轉球?如你所言,就那般大點兒的東西,竟然能夠為我大唐帶來如此巨大的利益?那他可曾同你說過,什麼時候研製好?什麼時候回來?”武媚秀眉緊蹙,淡淡的問道。
“回皇后,太子殿下說那不過是個雛形,將來會變得更大,也會用於更多的途徑,可以行人力不可為之事,說其力氣,甚至就是耕牛、戰馬都不能比擬,而且如果研製出來,跑起來不會比戰馬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