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便是,寄望虎牢關折衝府沒有被控制,借道虎牢關,而後繞遠到登封,再從登封前往洛陽了。”李弘說完後,順手把手裡的樹枝扔進了火堆中,好整以暇的看著幾人。
白純被火烤的發熱的臉頰,有些紅彤彤的,帶著不解的神色看向李弘,不明白原本一次遊玩的宿營,怎麼變得如此謹慎起來了。
李弘暫時沒有理會她的疑惑,而是看向了前往滎陽借戰馬的芒種,原本一來一回兩個時辰的路程,芒種卻用了三個時辰才回來。
這其中,是不是藏著什麼秘密,所以才讓李弘決定進山,而後選擇繞道登封回洛陽。
616 山巒議事
“回殿下,奴婢並沒有發現明顯的可疑之處,但整個滎陽卻是處處透著古怪,按理說奴婢到達滎陽時,應該算是滎陽正熱鬧的時候,但……整個滎陽就像是一座空城,一條條街道上,行人稀少,氣氛詭異,很難看到普通百姓的人影,整個城顯得極為安靜。”芒種回憶著自己前往滎陽後,滎陽給他的感覺,如實稟報道。
“你到達滎陽時,應該已經是快要日暮時分了,以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規律,勞累了一天的人們,安靜一些難道有不對嗎?”尉屠耆不明白,剛才還好好的輕鬆氛圍,怎麼一下子變得也有些緊張了。
“正是日暮時分,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規律,那麼我進城的時候,就更應該看到很多百姓進城了,但竟然連一個都沒有看到,哪怕是撿柴的百姓,我都沒有看到,這不奇怪嗎?”芒種皺著眉頭,面對尉屠耆的不解回答道。
尉屠耆為之語塞,愣了愣然後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芒種心中的好奇了。
“你見到的是誰?”這一次是獵豹看著芒種問道。
“滎陽縣令張大安,我出示了殿下的令牌,在其驗明真偽後,他便毫不猶豫的借給奴婢兩百一十匹戰馬,跟一架馬車,一個小小的滎陽縣,竟然儲備有兩百匹戰馬!不奇怪嗎?那裡又不是折衝府,就算是一座下折衝府,想要一下子騰出兩百匹戰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這一切,在滎陽,看起來就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一樣。”芒種神色凝重,就如今日在碼頭,等著那一匹年老戰馬時,怔怔望著河面時的神情,是一摸一樣。
白純再次奇怪的望向了李弘,李弘衝著她笑了笑,才開口說道:“芒種言之有理,能夠在接近洛陽時,還能夠如此小心謹慎,難得。”
說完後,這才看向白純,耐心的解釋道:“滎陽向來乃是運糧週轉之地,或是直接把糧食走水路送往洛陽,或是在冬日後,走陸路直接送往長安,這裡的河道淤塞,向來是工部的重中之重,一年之中,哪裡的河道都可以淤塞,唯獨這裡至洛陽一段,向來是工部、御史臺、司農寺、戶部監管之地,哪怕有一絲淤塞,都會被人在朝堂之上彈劾,所以這個時候,怎麼會出現淤塞呢?而且還是我們到達的三日之前!”
“這……殿下您的意思是有人刻意為止,刻意要阻斷我們的水路?”白純心裡一驚,頓時有些緊張的四下張望起來。
“八成的把握是如此,所以讓芒種前往滎陽借坐騎,便是讓他查探一番,不然的話,隨意派一個兵士,那張大安想來也會屁顛屁顛的,趕緊跑過來接駕呢。”李弘再次撿起一根木枝,挑動著火苗說道。
芒種盯著火堆往上翻騰的火苗,靜靜的說道:“今日奴婢在碼頭等那匹馬時,就一直在打量那河道,河水那麼清澈,足可看見河底,而且完全可以滿足那裡停留的幾艘大型糧船的吃水深度。當然,這裡是碼頭,淤塞也不可能淤塞到碼頭,但如果按照他們所言,前方五里地外,就有清除淤泥的船隊,那麼以這樣今日的水流速度,我們在戰艦上俯瞰河水時,那河水不可能是如此清澈見底的,水裡的魚甚至還能不慌不忙的覓食。其中顯然必定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