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平靜,後宮也無波。
對於言王這翻算得上沉得住氣的計謀,柳貞吉也沒多大感想,這感想,還遜於她對言王的失望,以及言王撈了她一大筆的憤怒。
周行言這人,是他四皇兄一手提□□的,他就是有自己的勢力,但這勢力,還能強過於根基深厚的兩任廢太子不成?
兩任太子,明王李相這些人都鬥過來了,現在在朝廷眾在掌握的人手裡要討便宜,也不知道該說言王的天真與無能,是不是從始至終沒有變過。
九月初,御林軍也動了一次,一次換下了十個領兵校尉,皆是言王舊黨。
周容浚下令,言王舊黨舉發有功,只要揭出沒查同來的言王舊黨的,功過相抵,不抵過,世代百年不許出仕。
內閣以章閣老以為首,經過蹉商,文武百官聯名,上表了一封討伐言王在江南妖言惑眾的奏摺,附證據而上,然後向皇上請願,願皇上代天懲罰。
奏摺把江南的禍事,推到了言王身邊,江南是因言王這個不尊先皇,不仁皇上的存在,才導致了禍事。
百官上陳奏摺後,卞京下了大雨。
**
“他會上京來嗎?”江南的路被堵死了,柳貞吉不知道周行言會不會上京。
“會讓他來的……”雨中的卞京難得的涼爽,周容浚出了德宏宮,回了萬安宮,陪她煮茶。
“嗯。”
“怎麼,不想見他?”他躺好,把她攬了過來,讓她躺在他懷裡。
柳貞吉挪了個舒服的姿勢,“想見。”
她給他的那些東西,他最好吐出來。
而且,確實也是想跟言王說幾句話。
先帝那麼多的兒子裡,言王從來都不是那個出類拔萃的,身份都是他四哥賞的,要不然,連當時完全不像個皇子的和王都比不上。
這樣一個人,無論是身後條件還是天賦資質,都是眾皇子間墊底的那一拔。
他跟著他皇兄過來,一路也應該看見了他皇兄對權利的控制程度,有點眼見的人就知道,經過先帝的朝廷已經固若金湯,到皇帝手裡,朝臣的利益和前途都被他牽制在了金鑾殿裡——周朝要進入盛世,官員們已經看到了流芳百世的苗頭,現在對這個國家的用心,比皇帝還要熱切。
再換個皇帝?就是十個言王加一塊,在那些大臣們眼裡,怕也不夠皇帝的一根手指。
皇帝連跟內閣商量一聲都沒有,換大臣,抽換守,一串的聖旨下去,一個彈劾的也沒有。
女人易崇拜強者,男人也一樣,很容易依附於絕對權威。
現在的朝廷,跟他的江山,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他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江南雖不是卞京,隔著幾千裡之遠,在那裡皇朝的威勢確實是有薄弱些,加上天災,這可能也許給了言王可以扳倒皇帝的錯覺吧。
言王,也就這點眼見力了。
“你的老師一起教的你們,你們怎麼能這麼不一樣?”柳貞吉費解。
“跟我老師有什麼關係?”周容浚淡道,他還是尊重他那個老先生的,那老先生一家為他出謀劃策,現在就算死了,其家族也還是在為他盡力。
一樣米養百樣人,一個老師,教出的弟子哪可能一樣。
見她皺眉,他笑了笑,放在她脖子上的手抬起拍了拍他的臉,“老七不蠢,他只是忍不住了,想試試。”
蟄伏了這麼多年,有個機會擺在他眼前,想得不得了,哪可能不動?
就像他的太子兄長,太子弟弟一樣,明明先帝活龍生虎,可就是忍不住想逼宮奪位。
他們想當皇帝,一旦有機會,那*就會忍耐不住,破胸而出。
“他也是想當皇帝?”這幾天他們都沒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