渦裡翻來覆去地掙扎,她早救不了她自己,而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皇帝,說愛她,不過是說給他自己聽。
他對她的好,一直都只是好給他自己看,她早明白了。
以前的她已懶得說什麼,可現在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她就一個兒子了,她不心疼,便無人替她心疼了。
**
周英德被軟禁,周鴻漸的屍首還在東宮。
群臣站在皇宮門,等著召見。
前去東宮,有皇帝與皇后打頭,周容浚跟在他們身後,低頭不語。
東宮的事,是他下的令。
但他整個人都是平靜的,與他剛進京城見皇帝,見百臣一樣的平靜,任誰也從他臉上看不出一絲波瀾來。
但饒是有皇帝皇后出頭,在東宮中時,還是出了亂子,有東宮中人大喊西北王才是主兇,太子是被冤枉陷害的,廢太子是西北王殺的。
此人一喊話,就被拖了出去。
可不止如此,宮外有人迅速來報,皇宮城牆外等著召見的群臣中,也有人這般喊話。
周容浚聽了紋風不動。
周文帝暴怒,當場就發了狠,令把造遙之人的舌頭拔掉。
萬皇后更是在當場讓周文帝為她的四皇子做主,哭昏了過去。
其實沒到傍晚,京中就傳遍了周容浚是主兇的話。
如同周文帝所說,站在十一皇子背後的人,不是吃乾飯的。
尤其站他背後的人,七家九族的人都有,隨便說點話,就能任謠言滿天飛,沉不住氣的,被愈傳愈邪乎的謠言都能氣出個好歹來。
“這就是你的一劍雙鵰,”再與周容浚說話,周文帝少了先前的氣憤,只是語氣依舊不好,“你看看,你現在這處境。”
說著,橫了周容浚一眼。
周容浚這次見周文帝沒讓他跪著不起,就挑了下首一張椅子坐了,“早晚要來的。”
“哼。”周文帝不屑地嗤笑出聲,“說得你現在在朝中能使出多大力似的。”
“我不能?”周容浚笑了笑,“屈奴那,還缺著些口子呢,兒臣這次來,主要也是想跟父皇商量商量,還要填些什麼人進去。”
“那些口子,你別想動,”周文帝知道他打的主意,臉也冷然得很,“那是你老子的人坐的。”
全便宜了他這個不肖子,那他這皇帝還當什麼?
周容浚點了頭,“我知道,所以孩兒想了,把寧銀和金山那兩個地方騰出來讓給您的人,您的地方,讓給我兩三個,如何?”
“你要收誰?”這時已不是廢話的時候,周文帝也沒為難他,乾脆道。
“節度使,布衣使,鹽政使三位。”
“做你的春秋大夢。”周文帝氣極反笑。
他這是哪來的膽子,竟敢染指他的命官之位。
是他是皇帝,還是他這老子是皇帝?
“不止寧銀,金山兩地,頂多三年,我包您國庫充盈,南方海派鹽派不是仗著他們那點地方之勢在跟您叫板?那幫您收拾了去。”周容浚看著周文帝淡淡道,“您若是還覺得不值,我再給您送三萬軍調譴如何?”
周文帝笑了,“你的軍不是朕的軍?”
還用得著他送?
“可聽您話又能打仗的軍,您應該還缺著吧?”他這父皇,儘管這天大半的權勢都在他手中,在眾臣中也是威嚴如天,這幾年,哪怕是李家那等人物,也還是得順著他的意,在他的默許範圍裡與他打打鬧鬧,可是,物產豐富的周朝有四方來賀的同時,還不是被四方覷瑜。
周朝缺兵力,他父皇更缺。
整個周朝現在的軍兵不過三十萬人,加上各方將軍私囤的私家軍,也不過到三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