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失望的周文帝都有些口不擇言起來了,“是,朕高估你了,這兩個人不過是密謀了殺你王妃的事,可這事朕也知道,朕袖手旁觀,你是不是也要治朕的罪?啊,你是不是還要把這大周當你那蠢王妃的陪葬品?你告訴朕,今日給朕說明白了,朕成全你!”
☆、第166章
“父皇認為,這僅僅是因為我王妃的事?”周容浚倒也鎮定;沒被激怒。
他父皇;母后是什麼人,他早明白了。
如果換之前;他確實會勃然大怒;只是,經過貞吉兒的事;他的悲喜已經不那麼分明瞭——有關於摯愛之人生死的悲喜他都壓制了過來;他對皇帝的冷心冷情也不是那麼不可接受。
他經歷的太多了,多到確實從骨子裡改變了性情。
“呵,呵……”周文帝連笑了兩聲;他那因激動而泛紅的臉,這時也慢慢淡了去,眼睛也漸漸犀利了起來,“你什麼意思?”
“父皇想看,兒臣就給。”周容浚說到這嘆了口氣,滿臉疲憊,“難道從一開始,不就是如此?”
如果不是,他何必來皇城這一趟。
他再狂妄,也不至於非要到他面前來耍這趟威風。
周文帝頓時啞口無言。
半晌道,“你做過了?”
“父皇何嘗不是。”
“你這是來提醒朕的?”狂怒過後,周文帝的聲音也靜了。
周容浚沒有聲響。
他確實是來提醒皇帝的。
他的王妃,不是他想如何就如何的。
“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他就是天大的英雄,這天下的主宰,又有何用?”周容浚說到這,嘴角嘲諷地勾了勾,“她給了孩兒一個家,天地之大,她給了我一處隨時都可容身的地方,父皇,如果您有這麼一個女人,您是任人催毀糟賤她,還是,寧捨己身全力,也要護在她前面?”
周文帝動了動嘴角,好一會,嘎啞道,“你太過於兒女情長。”
“父皇現在不也是?”他不也為他的皇后,什麼事都幹得出。
“朕現在是有這個能力!”要不然,他這些年的費盡心機是為何。
“兒臣不也是有這個能力。”而且,已經展露在了他面前不是?
周容浚平靜地看著他。
他知道,整個朝廷裡,要動他的王妃的那些人,沒幾個是足以為患的,他最大的敵人,是眼前的這個。
那個無論他王妃怎麼做,都沒有真正把她放在眼裡的皇帝。
甚至可能因為她做得太好,皇帝想讓她死。
這樣的話,他的皇后可能就有她喜歡的孫子孫女可抱了。
周文帝的心思,周容浚豈能猜不出。
沒有說破,不過是他是家中的天,妻兒還等著他扛著那塊天,而不是與皇帝魚死網破。
他能忍。
“你是朝著朕回來的。”周文帝笑了。
周容浚垂眼不語。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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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容浚出去後,看到了站在書房外的萬皇后。
“母后。”
萬皇后冰冷地看著他。
周容浚神色未變,與她錯身。
“值嗎?”萬皇后在他要錯身而過時,轉過了身,看向了他。
她蒼白又憔悴,說出來的話,略帶苦澀。
周容浚上下看了她幾眼,沒說話。
值嗎?
怎麼來問他?
何不問她自己?
當然拿他的生死和以後博周文帝的注意,為他的大皇兄謀太子之位時,她有沒有問過自己這句話?
“你這樣,她難道就會高興了?她知道你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