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繡煩躁得直抓頭發,「要不是她搞事,我怎麼會看丟人。這回別說創下業績,她活不活的下來都懸。」
單九早就習慣了華裳裳各種意料之外的舉動。就是太瞭解,才忍不住想冷笑。她太瞭解華裳裳這個人了,最怕死不過的人,若非有保證,她不可能讓自己置身危險之中。
「不用管,她死不了。」單九連安慰都不走心,「她不是天命神女嗎?天道庇佑她呢。」
還別說,沈錦繡還真被這種不走心的言論安慰下來。確實,要是華裳裳在這裡活不下去,只能說她不是真的天命神女,沒有天道庇佑。
「不過你這話倒是提醒我了,」沈錦繡這段時間也沒閒著,帶著弟子將這附近方圓百里的不死僵都清理了一遍。雖然清理的速度趕不上新僵轉化的速度,但給這一方百姓掙得了喘息的機會,「大約前日開始,不死僵的轉化速度就緩下來。這幾日也沒有新不死僵增加,是不是有人做了什麼?」
單九不知道,搖了搖頭,反倒是她懷裡的魔主大人眼波流轉,波光粼粼。不過濃密的眼睫遮掩,誰也看不出他神色變化。單九想到幻境裡那股古怪的紅霧,問了一句:「百里主呢?」
「你找他作甚?」沈錦繡這些日子忙著肅清不死僵,跟百里無憂分頭行動,還真沒注意。
「此時應當帶著百里的子弟在外清理不死僵。不在城東,就在城南。」
這回答跟沒回答一樣,單九揚起了一邊眉頭:「百里主不在,夫人總在的吧?」
「閻紫?你找她作甚?」
嘴上這麼說,沈錦繡還是帶單九去到『閻紫』的院子。
兩人腳程很快,一路疾行,很快就穿過了前院來到後院。後院的主母院落籠罩著一層厚厚的結界,輕易不能開啟。不過這等結界對單九來說毫無作用,她穿過,都不需要破壞。
隨手在結界屏障上畫了個口子,帶著人就直接往裡走。
這往裡走,他們驟然發現了不同。明明不過一個主母的院落,就算是為了防止鬼怪,也不需要這般一層一層地設定結界吧?沈錦繡不敢想,他們從外面走到百里夫人的院子正門,路過了四層結界。
這樣嚴密的保護就算是未免太過了,沈錦繡終於發現了不同尋常:「這個百里夫人的院子裡是養了什麼東西麼?晚上重兵把守也就算了,怎麼白日裡也防範得如此嚴苛?除非是有什麼寶物,否則正常的院子誰這般防衛?」
兩人一路往主母院子走,沈錦繡沒什麼變化,但單九已經嗅到臭到她反胃的臭味。
魔主大人的臉色沒好看到哪兒去,嘴唇都白了。
沈錦繡沒嗅到什麼味道,但敏銳地覺察到空氣中蓄勢待發的脅迫感。汗毛根根豎立,她默默站得離單九近一點。就看到單九一道劍光刺穿了門板。
那紅色的門板四分五裂,一個渾身長滿蛆蟲的少年睜著一雙赤紅的眼睛蹣跚地走出來。他身上的面板早已腐爛,臉頰爛的一個一個的洞,蛆蟲不斷地從肉洞裡拱出來,模樣別提多噁心。比他皮相更噁心的,是他渾身散發的臭味,那種臭到沈錦繡都要翻白眼昏過去的味道,差點沒把單九眼淚給燻出來。
「不要殺他!求你們不要殺他!」
百里夫人衝出來,跪在了單九的面前,「劍尊大人,求求你,不要殺他。他不是中了屍毒才這樣,他生下來便與一般人有異,他天生醜陋。並不是殭屍,求您,求您不要殺他!」
說著,她腦袋往地上一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