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開簾幕,空中一輪圓月懸掛……月光清冷,灑了一地清輝,也照映出前面一排黑衣人。
“純寧?”不會是刺客吧?
“少爺,您安坐,千萬不要出來。這些人很快就會被打發了。”
就你一個?凌初瑜左看右看,除了四個看上去削瘦的轎伕,就只有純寧一個人會武。打得贏嗎?前面的那些人看起來似乎很厲害的樣子。
“冥王下屬左右護法問候秋少宮主,冥王此刻在零落樓等少宮主一敘。”
態度還算恭敬,只是不知道他們口中的冥王是誰。雖然好奇,但是假裝失憶的自己還是少見秋沉落的熟人為妙,免得穿邦。
不過看來純寧也是跟凌初瑜是一樣的心思。
“我家少爺今日酒喝的有些多了,此刻正在轎中歇息,不便隨左右二使前去見冥王,還望海涵。”
純寧曉之以理。
不過聽純寧的語氣,似乎這個冥王大有來頭不怎麼好惹。凌初瑜在轎中凝神傾聽。
“秋少宮主才情酒量名滿天下,還會被小小的幾杯酒醉倒?冥王下令一定要請少宮主過去,同時也給了我們有必要時使用武力的權利,還望秋少宮主多多包涵。”為首者嘴角揚著淡淡的冷漠。
“你們是執意刁難咯?”純寧的口氣變得不善,慢慢抽出腰間的柳眉劍。
這柳眉劍堅韌如絲,薄如蟬翼,必要時抽出來當兇器,非必要時就係在身上當腰帶,實用的很。據純寧說,是秋沉落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既然寧少爺如此認為,我們也無話可說。”為首者嘴角料峭,隱含肅殺之意,“動手!”
唉,凌初瑜微微嘆息,慢慢踱出轎外,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你們這麼多人圍著一個小小書童,就不怕勝之不武嗎?”
“勝之不武?秋少宮主武功絕頂,以一敵百,何來勝之不武之說?”為首者說完一揮手,頓時圍住她們轎子的人又多了兩倍。
看來還真的是興師動眾啊。
凌初瑜注意到純寧眉頭緊蹙。她也應付不了這麼多人吧,既然如此,還是不要讓她平白受傷的好。
“冥王是吧?好啊,我倒是想要到零落樓一見。”既然以後一定要見,不如現在開始就多瞭解點情況,也免得敵對的時候手忙腳亂。
“少爺,不要去!”純寧看凌初瑜的眼神有些擔憂。
凌初瑜回以一個疑問的眼神。
“因為……總之您之前很不喜歡他的!”純寧見凌初瑜二話不說就跟著他們走,不由氣得想跳腳。
據純寧說秋沉落一向生性豁達,逢人三分笑意,從沒有什麼特別討厭的人,為何這個冥王卻能激起她的怒意?而且他的手下直呼自己秋少宮主,很顯然他知道自己出自碧落宮,這在江湖上可是鮮少有人知道,除非是特別親近的人。
嗯,的確值得探討。凌初瑜玉容丰神的臉微蹙,看的周圍的黑衣人俱是一呆。
“秋少宮主請。”說話的聲音也放的輕柔。
轎伕早已被敲暈在地,凌初瑜和純寧在黑衣人的指引下,走入一輛豪華的馬車。兩人間?最好,乘此機會還可以先做做功課。
不用她開口問,純寧就乖乖地把這個冥王的基本資訊一五一十地跟凌初瑜解釋。
當然在此之前,凌初瑜最關心的是自己和他的關係,因為這是攸關她們生死存亡的問題。純寧嘴角微翹,微微聳肩,盯著她,吐出四個字:亦敵亦友。
冥王是屬於妖孽般的人物,其言其行極其另類,絕對偏離古代人正統的審美觀念。所以,響噹噹的聖顏妖魔四個字扣在他頭上。
聖顏妖魔是說他有神仙般清雅高潔的面容,卻有著惡魔般嗜血的殘忍。
會有這樣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