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核噴氣發動機。”
這是龐德爾的第二個令人感到意外的訊息。他不動聲色地繼續說道:“先生們,‘星塵號’將在三點鐘升空。該飛船將在緊靠月球南極的紐康環形山附近著陸。”
1點整的時候,弗利普斯博士正站在四位還在睡眠的宇航員面前。他們在精神麻醉劑的作 用下已經休息了14個小時。
弗利普斯又遲疑了幾秒鐘才懷著一種難以言狀的同情心理用解藥解除了他們的催眠麻醉狀態。這樣一來,他們的思考力得到了恢復,精神也振奮了。人們曾以最大的努力想讓他們不要接觸的一切東西也湧進了他們的頭腦。
心情緊張、總睡不夠、精神上和肉體上都很疲憊的飛行員,的精神必須始終保持清醒,因為只有清醒的頭腦才是在最後的關頭取得成功的保障。
弗利普斯博士在等待著,他的旁邊站著他的醫療小組的成員。現在當然還要對宇航員的身體進行常規的測試檢查。這種檢查大約需要一個小時,最後的一個小時是屬於裝備工程師的,到發射前十分鐘人們才會讓這些人登上“星塵號”。在指揮中心,他們除了躺在摺疊床上之外已不再有任何事可幹。
然而,隨著飛船的發射,休息便會成為過去的事。緊接著,體力和腦力便開始接受嚴格的考驗,開始在這由鉬釩鋼和塑膠製成的、奔騰咆哮的龐然大物的狹窄身軀內經受煎熬。
佩利·羅丹少校,美國航天部隊的主任飛行員,睜開了眼睛。他幾乎未經過渡就醒了過來。
“您首先對我作了處理?”他問道。這與其說是詢問倒不如說是確認。弗利普斯博士極其滿意地記錄著這位機長的清醒反應。
“完全是按照計劃進行的,孩子。”他低聲地證實道。
這位冒險飛行員慢慢地、深呼吸地坐了起來。有人將透氣的薄被撤了去。羅丹穿的是一件肥大的襯衣似的睡衣。
對這種罕見的服裝,羅丹在嘴裡嘟嘟囔囔地咒罵著。這逗得人們直笑。
“假如我有像您那樣漂亮的腿肚子的話,大夫,我在必要時或許還能忍受這個。”羅丹干巴巴地強調著。他的眼睛閃著光,而他那張瘦小的臉卻幾乎一直沒有什麼表情。
一聲哼哧讓羅丹向旁邊看了看,他關心地看著他這個令人操心的孩子的“甦醒表演”。他跟羅丹一樣也已經繞著月球飛行過一次了。但對於佩利·羅丹來說,人們究竟是怎麼把這樣一個面板嫩得像個嬰兒、兩手紅得像累壞了的女傭的圓臉大個子弄進這狹窄的探測器艙裡來的,卻仍然是個謎。
克拉克·G·弗利珀上尉的專業是天文學和數學,副科是物理學。他醒來時發出了很大的聲響。
“我的孩子,你已經醒過來啦?”弗利普斯大聲地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大夫?您有沒有把我妻子的事放在心上?”弗利普斯克制著自己的感情地嘆息著。“你聽著,孩子,如果你認為你的妻子是解剖學上的一個奇蹟,那是你的事。無論如何你還要再等上整整三個月的時間。如果你在此之前再來問我,那麼……”
“您便回答說:這是有可能發生的,是不是?”臉上沒有鬍子的大個子打斷了醫生的話。“在人體這個數學不穩定體中,不安全因素真是數也數不清。”
第三個醒過來的是埃裡克·馬諾利中尉軍醫。他是醫學家和地質學家,是小組中最不引人注目的、最沉穩的、而且恐怕也是最有自制力的男子。
他醒過來以後簡單地打著招呼,他的目光移到了鐘錶上。馬諾利大夫當然遵從著冒險飛行員們的不成文的法規。這個法規簡單而明瞭地說就是:不到非說不可的時候絕不談發射的事。為了使體力和腦力得到休息,你已經睡過了覺。已經取得的這種良好效果絕不允許因為你覺得你得馬上辦什麼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