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哈哈……&rdo;

大家放聲大笑起來，林啟生跟郝二兩人更是直接逗起林建設起來。只見兩人拿起竹籤，嗖嗖嗖地叉著肉丸往嘴裡塞，讓在洗手的林建設又嗷嗷叫起來。

等大家都笑了一輪後，程曉燕才問坐在身邊的啟生：&ldo;剛剛你們聊啥來著?聊得那樣高興。&rdo;

&ldo;郝二這小子，在說他出車遇到的事情。你還真別說，這外頭變化真是快。&rdo;

他們這邊遠離政治中心，很多訊息確實不靈通。

程曉燕腦海里翻找了一下記憶，想起了那件事。馬上轉頭看向郝二，郝二見狀，把口中的半個肉丸子吞進肚子，又說了一次：&ldo;外頭的天都變了。&rdo;

果然，今年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既然已經開始處理那些亂來的人，那麼，高考跟市場開放也不遠了。

想到這裡，她的心又是高興又是擔心。高興是因為大家以後有了更多的出路。擔心是因為今天出現的何小草舅舅。市場一開放，總是會出現很多好人好事，而光明跟黑暗總是伴隨著的。這開放的市場會引來無數想發家致富的人。這些人魚龍混雜，會讓社會變得充滿了機遇跟危機。

&ldo;別想那麼多了，這日子是越過越好的。&rdo;林啟生給程曉燕又遞了根竹籤，上面叉著幾個白胖的肉丸。

程曉燕拿起竹籤，對著肉丸狠狠地咬下一口：是啊!世界是在進步的。她們也要跟著進步。可不能畏畏縮縮，停滯不前。以前哪裡能有這吃肉丸的好日子呢!還不是靠著努力賺取的。

&ldo;對了，啟生。這才給你帶的皮鞋，你有空可以試試合不合腳。要是不合腳，我也沒法子給你換了。哈哈……&rdo;

&ldo;好你個郝二，這皮鞋要是不合腳，那是你肯定買錯碼了。咱們兄弟的腳可是一樣大的。&rdo;

兩個異父異母兄弟又吵鬧起來，這會兒跟林建設這個毛頭小子也沒差別了。

只有程曉燕知道，他們夫妻託郝二去外省出車的時候，給帶雙皮鞋回家是為了什麼。

到了睡覺的時候，程曉燕把那雙郝二送過來的皮鞋放到煤油燈下看了看，又摸了摸。

不一樣的，不一樣的。這皮鞋果然跟市皮鞋廠生產出來的完全不一樣。不說味道一點兒也不刺鼻，而且那質感完全不一樣。這皮鞋用的皮革摸著非常舒服，雖然光線不好，看不清皮革的上真皮特有的紋路，但是這京城的皮鞋真的跟市皮鞋廠的不一樣。

想到王彩鳳穿出來炫耀的那雙所謂的羊皮鞋，程曉燕覺得裡頭有古怪。

&ldo;別看了，趕緊休息吧!明天估計還要幫忙準備年貨。&rdo;程曉燕放下手中的皮鞋，走到林啟生身邊：&ldo;郝二有跟你說過市皮鞋廠的事情嗎?&rdo;

林啟生把人抱進懷裡：&ldo;想那麼多幹什麼呢?無論那姓高的是不是回憶錄裡面那個黑皮鞋廠的廠長，我們整個林家人都不會讓他來的。&rdo;

程曉燕伸手摸了摸林啟生那刺手的頭髮：&ldo;我也不是發愁。只是我們還是太弱小了，所以總是對未來充滿了不確定。&rdo;

林啟生拍了拍她的背：&ldo;郝二不是說外面出了新政策嗎?慢慢來，這政策到我們公社還要些時間。但是，我們都已經做好準備了。&rdo;

想到手裡攥著的各種資源，程曉燕笑了起來。確實是，她已經擁有了很多人都不曾擁有的先知，還怕未來幹什麼。

第二天一大早，家裡的大人還沒起來。這三個孩子就早早起來開始做作業了。林建設過完年就是初中的最後一個學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