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光寺,津門百姓眼裡的死亡魔窟,但凡去過那裡的人,就沒一個能活著回來。
座落在日租界西南角的海光寺,給人的感覺總是很陰森,哪怕太陽再大,路過時都能感覺到渾身發涼。
尋常人一般不會去那個地方,就算要路過,也會選擇繞道而行。
這也就導致了二島街那一片十分的冷清,就算是大白天也見不著幾個行人,就算有,也只會是東洋人。
就是這麼一個地方,今天卻迎來了一位陌生的客人。
一輛黑色轎車駛入海光寺大門,衛兵將其攔下索要證件,車內看不清模樣的男子搖下車窗,從懷裡掏出證件直接遞了過去。
衛兵在看過證件後表情有些猶豫,讓車內的男子稍等,隨即轉身進入崗亭撥打電話進行彙報。
沒一會兒,衛兵快速離開崗亭,將證件雙手遞給車內的男子,隨即揮手讓其他哨兵搬開路障讓其通行。
幾分鐘後,黑色轎車停在了特務處辦公樓門口,有一名士兵將男子引到了金碧輝所在的辦公室。
差不多過了一刻鐘,男子便離開了海光寺,從頭到尾,都因為帽簷遮擋住大半張臉的緣故,只能讓人看見其下巴處,藏在鬍鬚裡的一道淺淺疤痕。
男子剛走,辦公室裡的金碧輝從窗戶看向快速離開的轎車,雙手抱胸,一隻手端著一杯紅酒,眼神有些奇怪的迷離之色。
對方的身份很高,至少比她要高几個級別,而且還是她在東洋本土上學的時候聽說過的一個人,那是萬千少女的夢,集所有優點於一身的男人。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還單身。
這個男人來的目的只有一個,希望金碧輝的特務處能夠在近期進行一些大動作,以此來吸引敵特的注意力。
半日後,海光寺司令部給憲兵隊及日租界警署下達了一份命令,要求其全天二十四小時進行嚴密巡查,並對外宣佈日租界進入秋季常規軍事演練時期,為期二十天,整個日租界除了靠海河邊的北旭街以南全部戒嚴。
北旭街上有電車車軌環線,避免電車無法正常執行,便以這條街為界,南部街區全部封鎖,北部和海河之間的新壽街區域依舊可以自由通行不受約束。
此訊息一出,津門各界也是見怪不怪,所有租界,就東洋租界屁事最多,閒著沒事總要搞一些奇葩的事情博人眼球。
所以一直以來,日租界的營商環境都不太行,比不上北邊的華界南市,更比不上南邊的法租界英租界。
各大商號洋行也因為日租界的這種發癲式的做法,早早的將產業從日租界遷出,這倒是給東洋商號提供了不少好處,沒了商業競爭,他們也能服務好自己人。
當這個訊息傳到秦天耳朵裡的時候,他的反應比司空見慣的那些人要靈敏的多,最快想到的就是病疫組,這事兒會不會和病疫組有關。
給佐佐木花子去了一個電話,詢問有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對方給與的回答屬於正常情況,海光寺的駐軍每個季度都會來上這麼一次。
對此秦天是不信的,他總覺得海光寺司令部在這個時候選擇進行封閉演練,肯定是在配合什麼事情。
果不其然,在晚上吃晚飯的時候,溫覓山派人傳來訊息,說憲兵隊和特務處聯合破獲了他手下幾個在日租界的秘密據點,華界和其他租界也有類似的事情發生,王大木方面正在積極應對,雙方應該馬上就會出現各種慘烈的碰撞。
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看過溫覓山傳來的訊息,秦天心裡基本上有譜了,金碧輝大肆搞事,將津門諜戰推向新的高潮,肯定不是隨性而為,就是在吸引注意力,牽制王大木的有生力量,讓其不能騰出手來做其他的事情。
病疫組的事情剛剛有了點眉目,這才搜尋了不到一天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