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言就知道跟著秦天出來沒好事,果然遇見了麻煩,而且坐在身邊的男人不止一個人。
見過大場面的柳卿言端著酒杯用餘光掃視了周圍,如她猜測的那樣,對方很專業,身邊的三個人已經默默的封鎖住了她的所有逃生方向。
不過她還是可以賭一賭,只要翻越面前的吧檯,造成不小的動靜,這幾人估計會迅速隱匿在人群之中。
但她不能這麼做,成功的機率太低,而且對方已經提醒過她,他們的槍口已經對準了她。
既然成了待宰的羔羊,那就只好認命,她可不想變成篩子。
所以,柳卿言小小的抿了一口酒,有些誇張的轉過身形,高蹺著二郎腿,讓自己的旗袍開口開的更大一些,滿臉的風塵味表現的淋漓盡致。
“喲,現在搭訕都開始玩兒這種把戲了?也不知道先生的槍磨的亮不亮?”
額~
剛剛還壓抑的氣氛被柳卿言一句撩撥給瞬間擊破,導致旁邊的西裝男子愣了兩秒都沒反應過來,最主要的是這話頭不好接啊。
“或許,你應該和它聊聊。”
男子說話間一隻手已經從衣服裡掏出槍,槍口已經對準了柳卿言的胸口。
吧檯邊的燈光昏暗,但柳卿言卻能看清透著幽光的槍口,看來這下是真的沒辦法了。
一口喝光杯子裡的威士忌,柳卿言保持風塵女子的姿態,從高腳凳上落下地,掏出絲巾捂嘴打了個哈哈。
“大爺~別這樣,有話好好說,您想怎麼玩兒,想去哪玩兒都可以,本姑娘保管不收您一分錢。”
話還沒說完,男子就動了動眼神,示意她少廢話跟著他的人離開酒會大廳。
沒多時,在停車場裡的一輛黑色轎車裡,柳卿言被一男一女夾在後排,剛剛說話的男人坐在副駕駛扭過頭表情嚴肅道:“我們已經查過了,你是比派夜總會的班主,剛升任總經理,和你來的人叫秦文,是你的幕後老闆,我們不會為難你,但我們的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否則你會活不過今晚。”
假裝有些被嚇到的柳卿言已經褪去了風塵味,表現的有些緊張:“大爺們,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只是帶著姑娘混飯吃的班主而已,若是吃喝玩樂,一點問題都沒有,別的事我可真不懂。”
“沒讓你說話就閉嘴,我且問你,秦文是不是來自滿洲?”
柳卿言大腦裡迅速運轉,先是點了點頭,又搖頭道:“秦爺具體來自哪兒我還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來津門不久,我與他只是合作關係,比派夜總會快裝修好了我才帶著姑娘們入駐。”
“比派夜總會之前的管理人員是不是以東洋人居多?”
“這倒是,大家都知道啊,小白樓那一片可都知道我們夜總會有東洋人的背景,所以從開業到現在都沒遇見過什麼麻煩。”
“秦文除了夜總會還有沒有其他產業?”
“這我哪兒知道啊大爺,我只不過是在秦爺場子上討生活的人,哪裡知道秦爺的私事,而且平時秦爺都不怎麼來夜總會,以前都是佐佐木花子經理負責夜總會的經營,要不然您去問問花子經理?”
男子聞言有些無語,人家在海光寺特務處,他們怎麼去問,找過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你今天跟著秦文來參加酒會,他有沒有給你透露過什麼事情沒有,比如來這裡的目的?”
柳卿言擺了下頭:“我只是秦爺今晚的女伴,以秦爺這種身份的人,每天換個人不是再正常不過,我們這些人也就是人家眼中的花瓶道具,哪裡會給我們講其他的。”
“你們是什麼人,秦爺是不是得罪什麼大人物了?可不關我的事啊,有什麼事你們衝著他去,可千萬別傷及無辜,我要是有個好歹,我那些苦命的姐妹可就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