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聘禮?”秦天有些愕然。
仔細打量了一眼坐在身邊的阿勒婉瑜,跟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一般可愛,粉紅的臉蛋藏著一抹羞澀,一雙靈動的眸子只是看著桌上的酒杯,不敢多看秦天一眼,這副惹人憐愛的模樣楚楚動人,讓秦天心臟微微輕顫,居然有一種坐在電刑椅上電流透過全身的酥麻感。
阿勒婉瑜與普通滿清貴族的血統不太一樣,他的母親是一位俄國富商家的小姐,雖然是俄國人,但從小生活在東北,除了血統不一樣,差不多是半個華夏人。
這種俄國人在東北並不罕見,能入得了貴族的門倒是不多見,畢竟滿清遺民對血統有一種特殊的偏執。
還好阿勒親王不是愛新覺羅那一脈,到了老格格這一代,大清實際上也亡了二十幾年,有些東西被打破,最多也就是背個大逆不道的罵名,實際上也不會有什麼實質上的懲罰。
聽鄒逢春介紹,阿勒婉瑜的父親,也就是老格格同父異母的弟弟,去俄國留學回來,娶了阿勒婉瑜的母親後沒幾年就過世了,婉瑜的母親也跟著其祖父回了俄國,只剩下她留在郭縣老王爺的膝下,可是阿勒王府正經八百的掌上明珠。
乍一眼看,只覺得阿勒婉瑜長相可愛,現在一細看,才發現居然是混血,雖然沒有標誌性的金髮,但那雙眸子裡可是一對寶藍色的眼睛。
“我說怎麼小格格美的有些特別,原來是這個原因,剛剛在下眼拙,居然沒看出來,看來是酒喝多了,宮內府的傷才好了個六七成,有些影響思維和視力了,罪過罪過。”
鄒逢春陪著笑了幾聲,親自給秦天倒了一杯酒,看著阿勒婉瑜笑道:“這也該怨老哥沒第一時間解釋,老王爺說了,只要老弟同意了這門親事,以後就是一家人,彩禮這種民間陋習,有失王府的聲譽,說實話你真要弄些黃白之物去提親,老王爺還瞧不起,在吉林經營了這麼多代人,能缺錢?”
秦天一口喝光杯中酒,有些傻傻的嘿嘿了兩聲,很無賴的攤了攤手:“老王爺是不缺,可我就只用一紙聘書,是不是也太寒酸了?小門小戶的都得八抬大轎才能把媳婦娶進門,我這麼簡單,是不是不合禮制?”
考慮到阿勒親王的身份,秦天表現的很禮貌很客氣,這人老格格和坐在一旁的阿勒婉瑜都覺得秦天不錯,不像別的人巴不得什麼都不出。
這說明秦天還是有點傳統的人,不是那些小癟三得勢之後的做派。
為人有沒有格局,往往從這種小事上就能看的出來。
秦天說出是不是不合禮制這幾個字,哪怕大清已經亡了幾十年,對於滿清遺民這些貴族後裔來講,也是人格上莫大的尊重。
幾句漂亮話就贏得了阿勒婉瑜的好感,這是秦天自己都沒想到的。
“說句不好聽的,老弟你別放心上,我那會兒娶夫人的時候,算得上是窮書生遇見了書中才有的顏如玉,那個時候還真的是難如登天,要不是你姨一意孤行以死相逼,老王爺也不會成全我和她這門親事,但對於沒能風風光光娶親,作為男人,老哥我的確心裡有個過不去的坎,但是你現在不一樣了,時代不同了,你如今是人上人,婉瑜嫁給你可不像當年我那會兒,老王爺可沒糊塗,他心裡門兒清,這點道理不可能想不通。”
“關起門來說自家話,執政一直被那幫老傢伙攛掇著復辟,說實話我是不看好的,大清龍脈已經被革命黨斷了,這是歷史必然,非人力可挽回,除了那幫子還留著鞭子的遺老滿腦子想著君君臣臣那檔子事,但凡受過新式教育的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東北是東洋人的天下,以後入關打下整個華夏,依舊是東洋人的天下,愛新覺羅氏也只是被拿在臺面上安撫人心而已,沒有誰真的把他們當真。”
“老王爺世代鎮守吉林,對這些時局心裡自有一本賬,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