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端起茶杯飲了一口,對賈詡道:
“不捨徐州,我們就會在此地陷入無休止的戰爭糾纏。
面對曹操、袁紹這兩路強力諸侯,變數太大了。
我這次來,就是要將岳父麾下的謀臣猛將救出來。
只要人還在,以後想要得徐州也簡單。”
“救出岳父,就如同將一隻拳頭收起來。
將來揮出去,力道會更猛。”
賈詡笑道:
“主公這個比喻倒是妙極。
曹操只得了徐州這塊久經戰亂之地,卻沒有得到徐州的精兵和文武,應當算是勝而不勝。
徐州之戰,主公雖要退走,卻在大勢上勝過了曹操。
只是這件事若被曹操察覺,恐怕會更加忌憚主公了。”
袁耀微笑著對賈詡說道:
“曹孟德忌憚我又如何?
袁紹滅了公孫瓚,轉頭就要攻中原,這場仗他不打也得打。
我軍佔了徐州,還能分散袁紹的注意力,讓曹操有禍水東引的機會。
現在我軍直接舍了此地,曹孟德只能獨自面對袁紹。
不管他能不能察覺,這苦果都只能嚥下。
而且曹操也未必能察覺此事,我有預感
在曹操內應的推波助瀾下,這場仗,我岳父會敗得很快。
咱們隨時準備救援他就好。”
賈詡道:
“主公的意思是威國公麾下的內應是個大人物,足以影響戰局。”
“什麼都瞞不過文和。
這內鬼的身份,文和也猜到了吧?”
“內鬼
主公說的這個詞,倒是有趣。
在軍中裡通外敵、圖謀不軌之人,可不就跟鬼一般?”
自家主公,經常會說出一些新詞彙。
偏偏這些詞仔細一琢磨,又覺得十分合理。
袁耀伸出手掌,繼續道:
“不如我們把內鬼的名字,寫在掌中。
看看咱們的想法是否相同。”
“臣亦有此意。”
兩人提筆在掌中寫下一字,而後握住拳頭,同時張開。
他們二人掌中都寫了一個‘陳’字。
二人頓時相視而笑,袁耀道:
“先生所想,果然與我不謀而合!
能夠蠱惑我岳父、顛覆徐州之人,也就是徐州第一豪族陳家了。”
賈詡對袁耀敏銳的洞察力相當滿意,自家主公彷彿是一位先知先覺的智者,總能從模糊不清的迷霧中看透天下大勢。
賈詡有什麼計策,袁耀也是一點就透,根本用不著他苦苦勸說。
像賈詡這樣怕麻煩的謀臣,是不願死諫的。
他做不到田豐、閻象那般,主公不聽他的謀劃,還一直苦苦規勸,甚至捨命勸諫。
一般情況下,遇事賈詡只勸一句,主公不聽就算了。
袁耀上一世赤壁之戰時,賈詡也曾提醒過曹操,敵軍用火攻該當如何。
曹操並未將賈詡的提醒放在心上,賈詡也就沒有再提。
唯有像袁耀這樣聰敏英明之主,才能讓賈詡發揮出全部實力。
賈詡說道:
“威國公為了拉攏陳家,拜陳登為軍師,使其地位與陳宮等同。
對陳珪也是委以重任。
如此重用包藏禍心之人,安能不敗?
威國公確實只適合為將,並不適合為人主。”
袁耀點點頭,感慨道:
“所以我設計讓岳父舍了徐州,投到我麾下,其實也是為他好。
以他的性格,若是一直給人當主公,早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