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今年的貨不留明年,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全賣了換錢。
別忘了,把頭那裡也有不少存貨,其中有一件最重要,就是金幼玫墓裡那件放頭骨的葬具,琉璃溫明。
我正掏包裡,看看有沒有拉下什麼東西,就這時突然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喂,哪位?”
“是我。”電話中聲音聽的很冷。
“田....田三久.....”
“你找我幹什麼?”我有些緊張。
田三久冷笑道:“為了不出事,收尾都是我收的,項把頭.....我突然覺得你也該乾點事了。”
田三久語氣有些玩味。
“地址簡訊發你了,我給你留了點小禮物,項把頭你自己去處理吧。”他說完掛了電話,隨後我很快收到了簡訊。
看著田三久給的地址,我皺眉心想,“他得到了塔剎,我們得到了鐵佛,一切都已塵埃落定,還給我留了什麼?”
我把事告訴了把頭,把頭表情若有所思,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對我說:“沒事,你去吧雲峰。”
“把頭你知道田三久給我留的什麼?”
把頭搖搖頭,沒說出來。
“哎,峰子你不吃火鍋了啊,剛下了羊肉卷啊。”
“你們吃,我出去一趟,晚上回來。”
打車到了附近,順著地址找過去,那裡是城中村一間平房,有個門牌號,很破。
因為怕被人看到,我穿了一黑衣,帶了帽子和口罩做掩護。
“吱呀.....”
木門沒鎖,我推門進到屋裡。
屋裡很黑很潮,有股怪味。
“啪塔。”我摸到牆上開關,開了燈。
小屋有了亮光,我看到了。
破床上躺著名奄奄一息老人,老人衣服單薄,臉上血跡幹了,眼睛被打腫了,還在流膿水,老人額頭全是密密麻麻的菸頭燙傷,右臂看起來骨折了,左手小拇指也被切掉了,用塑膠袋裹著。
興爺......
是王興貴.....
他還在努力喘氣,因為眼睛看不見了,不知是不是聽到了動靜,脖子輕微動了動。
閉上眼,我有點不敢看老人現在的樣子。
田三久把人打成了這樣,故意留一口氣,然後讓我來,就是想看我怎麼做。
把頭應該猜到了,但他默許了。
破床上,興爺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他的狀況顯然是近氣多出氣少。
我深呼吸一口氣,轉身出了小屋。
一個半小時後,我在次來到小屋關上了門。
用礦泉水衝了咖啡粉,攪拌均勻。
“興爺,來,喝點水。”
我用瓶子餵了他兩口咖啡。
興爺喝了兩口,躺在破床上呼吸逐漸平緩,他慢慢閉上眼睛,睡著了。
我就在他身旁看著。
興爺好像做夢了,他突然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我猜他的夢應該是這樣的。
是在秋天,一大片棉花地上,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孩坐在拖拉機上,周圍到處都是採好的棉花,潔白的棉花團被風吹起來,落到了女孩頭髮上。
興爺幫女孩摘下來棉花,一臉笑容的說:“小琴啊,你看看,這棉花都沾到頭上了。”
女孩回頭笑道:“貴哥,我們來開拖拉機吧,我會開了。”
興爺跳到拖拉機上,指著前方一望無際的棉花田大聲說:“走!出發!”
轟隆隆.....
拖拉機發動,女孩扶著車把,嚇得不斷大呼小叫。
兩人坐著拖拉機越來越遠,慢慢消失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