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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精神上的耳光,而不是肉體上的!”

他突然不經客套就坐了下來並開始講起來。他的敘述毫不連貫;公爵皺了下眉頭,想要離開,但忽然有幾句話使他吃了一驚。他甚至驚訝得呆若木雞……列別傑夫先生講的事情十分令人奇怪。

開始看來是講一封信;提到了阿格拉婭·伊萬諾夫娜的名字。後來列別傑夫突然開始痛心地抱怨公爵本人;可以理解,公爵使他受了委屈。他說,起先在跟著名“人物”(即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打交道這件事上,他有幸得到公爵的信任;但是後來公爵就完全跟他斷絕了關係,並且把他從自己身邊趕走,使他蒙受羞辱,甚至讓人委屈到這種程度,最後一次竟粗暴地彷彿是斷然拒絕回答“家裡即將發生的變化’,這一併無惡意的問題。列別傑夫流著醉漢的眼淚承認說,“此後我盡經無論如何也不能忍受了,尤其是因為我知道得很多……非常多,從羅戈任那裡,從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那裡;從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的女友那裡,從瓦爾瓦拉·阿爾達利翁諾夫娜……本人那裡……還有從……甚至從阿格拉婭·伊萬諾夫娜本人那裡,您能想象這點嗎,經過維拉的媒介,即經過我心愛的女兒維拉,唯一的……是的……不過她不是唯一的女兒,因為我有三個女兒。誰多次給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寫信,甚至還以極端秘密的方式,嘻-嘻!誰寫信告訴她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個人的全部關係……和行動,嘻-嘻-嘻!請問,是誰,誰是匿名信作者!”

“難道是您?”公爵大聲喊道。

“正是,”醉漢神氣活現地答道,“就在今天8點半時,總共才半小時前……不,已經有三刻鐘了,我通知這位高尚的母親,我有一件事……重要的事要轉告她。我寫了一張便條,透過一位姑娘從後面臺階上遞進去的,她收下了。”

“您剛才見過時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了。”公爵問,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剛才見過並捱了記耳光……精神的耳光。她把信退還給我,甚至是扔還給我的,沒有啟封……把我不客氣地攆了出來……不過,只是精神上的,而不是肉體上的……不過,差不多也就是肉體上的了,稍微差一點!”

“什麼信她沒有拆就扔還給您了。”

“難道……嘻一嘻一嘻!是啊,我還沒有告訴您!我以為已經說過了……我收到這麼一封信是要轉交的……”

“誰寫的?寫給誰?”

但是列別傑夫的某些“解釋”很難弄懂,哪怕能明白什麼也不容易。但是公爵多少還能領會到,信是清晨透過女僕轉交給維拉·列別傑娃的,由她再按地址轉交……“就像過去一樣……就像過去一樣,是那一位寫給某個人……(我用“那一位”來稱其中一位,僅用“某人”來稱另一個,以表鄙視和區別;因為在純潔無暇和高貴的將軍的小姐與……茶花女之間是有很大差別的),就這樣,信是由名字第一個字母是A的‘那一位少寫的。”

“這怎麼可能?寫給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去娜,荒謬!”公爵嚷道。

“以前也有過,有過,但這次不是給她,而是給羅戈任,反正一樣,是給羅戈任……甚至也曾給捷連季耶夫先生寫過信,是轉交的,但是是以A開頭的那一位寫的,”列別傑夫眨了下眼,莞爾一笑說。

因為他常常偏離話題從一件事跳到另一件事並且忘記開始說的是什麼,因此公爵便保持靜默,讓他說下去。但依然異常不清楚:信是經過他還是經過維拉轉交?既然他自己要人相信“給羅戈任跟給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一個樣”,那就是說,多半不是經過他轉交的,如果是有書信的話。而現在信是透過什麼方式落到了他的手裡,這一情況仍然完全沒有解釋清楚;最可能應當設想是他用了什麼辦法從維拉那兒偷走了信……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