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去打擾,也不會有所謂的不容於世。
……
參禪剛走進佛窟時,就聞到了空氣中似有似無的血腥之氣,且越往裡走,氣味越濃。
他走了一段,不知道聽到什麼,忽地頓住了腳步。
那聲音低喃著,不知道是對誰說,每一句都帶著慎之又慎的顫抖,甚至給參禪一種,那說話之人快要哭出來的錯覺。
“玉腰奴,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你為什麼不醒,你還在怪我是嗎?”
“你還在生我的氣,氣我瞞著你?”
“我錯了,我真的,真的知道錯了……”
“你知道的,我不能失去你,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你理理我好嘛?”
“我求你,求你……”
“玉腰奴,你不要這樣……”
……
“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要拿命來救我……”
他道:“玉腰奴,我的心好疼。”
哀求,質問,妥協,絕望,懺悔……字字句句皆是如此。
可佛窟寂靜,沒有人回他。
他所說的每一句,都等不到那個人回應,就連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都在次次的詢問中,燃燒殆盡。
參禪站在原地良久,就在他打算再次抬步往裡走時,忽地又聽見他說:“你知道嘛,聽說世俗的夫妻,會生死與共,你若是真的不願意回來,那我就去陪你……”
“無論你去哪,我都是願意隨你去的……”
參禪聽到這時,猛地瞪大了眼,半分不敢停留地衝了進去,卻在看清榻上的情景時,怔住了。
檀迦似乎並未注意到有人來。
他正將人攬在懷中,動作虔誠如禮佛般,輕輕地吻著鹿憂的額頭,眼淚落下,正巧滴在了她的臉頰上,隨即淚水與她殷紅的唇緩緩交融。
那眼淚是他的,血,也是他的……
而那隻未擁著她的手,那隻垂落在外面的手,指骨間都是猩紅的血跡,有些甚至已經乾涸了,但還是有源源不斷地鮮血流下來。
參禪看得兩眼一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佛子將公主帶到佛窟,就是為了用血養著公主。
他知道千葉蓮華在自己體內,所以就學著公主每次救他的樣子,用血喂她。
參禪來到檀迦面前,見他這般瘋魔的模樣,忍不住跪了下去,痛苦道:“佛子!您不能這樣啊!”
檀迦半分眸光都未分給他,周身的氣息卻在他靠近的一瞬,變得冷漠肅殺。
他像是聽不見他說話,但身體對這突如其來的打擾,感到十分不悅。
參禪一時不察,就被掀翻在地。
他感覺體內似有筋骨斷了,悶哼著吐出一口血。
自從佛子體內沒有蠱毒的限制後,渾身的功力簡直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
而現在,正是他最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
參禪咬牙,離遠了些,不敢再靠近。
可他也不放心離開,他怕自己一走,這佛窟裡,就會多出兩具冰涼的屍體。
然後,他就守在那,親眼看著。
每當鹿憂唇間的血跡乾涸時,檀迦就會給她重新喂血,如此反覆,從日出到日落,望著他越來越白的臉色,參禪心想: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撐下來的。
但他也不敢阻止,只能託著重傷的身體,去佛寺裡取些食物來,擺在檀迦看得見的地方,最後默默守在角落裡。
可有些人,只留得住一時。
……
當鹿憂的靈魂被困在黑暗中,不知多少天的時候,突然一股大力拖拽著,將她從那具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