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金飾取了下來,放置一旁後,便轉身去了屏風後。
袈裟袖擺輕掃,禪室的燭火熄滅下來。
可他沒有歇息,而是坐在桌案前,一動不動,像是禪定的樣子。
淡淡的光從外間透進來,他的身影變得模糊。
鹿憂翻身動了動,側身用臉對著他的方向,抱著錦被,緩緩閉上了眼。
直到傳出她均勻的呼吸聲,檀迦才睜眼,視線落在她的方向,再不曾移開。
他習慣性的想要捻動佛珠,可掌中卻空空如也,唯有那縷紅紗披帛,一直挽在他臂彎間,隨後緩緩地落入他手中,似乎還殘留著她的餘溫。
檀迦拿著披帛起身,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禪室。
……
日頭漸起。
外頭的光從縫隙中爬入,攀援上屏風時,正好打在她眉眼間。
鹿憂不適地皺了皺眉,睜眼時眸中還有些迷茫,可是意識到自己在哪後,猛地坐了起來。
目光越過屏風,卻沒有看到桌案前的身影。
她怔了怔,想著是不是自己昨夜太大膽了,他會不好意思面對自己,可觸及一旁放置的衣物時,她還是愣了。
不是意料之中的僧袍,反而是一套素白的女裝與披風。
是檀迦準備的?
鹿憂暈暈乎乎的起身。
這是什麼意思,要她換上嗎?
可現在是在寺中,若是被寺中的僧人看見,定會掀起非議的。
鹿憂拿著衣裙左右為難,可瞥了眼自己身上穿著的,比起這件舞裙,還是手中這套衣裙穿著保守。
她換了衣裙,用著早已備好的水洗漱梳理了番,才開啟了禪門。
見她出來,守在外面的參禪才迎上前。
“公主,您醒了?”
他看著她的衣著沒有太過意外,只是餘光瞥見她髮尾的佛珠時,才瞪大了眼。
這……
佛珠已經淪落到這種用處了!
鹿憂沒太注意他晴天霹靂的表情,開口問:“佛子呢?”
參禪語氣發抖:“佛子正與寺中的僧人商談事務。”
鹿憂皺眉,她並未聽見任何動靜啊。
參禪接著道:“佛子吩咐我在此處等您,待您醒了,帶你出寺。”
“嗯?”
鹿憂以為自己聽錯了。
參禪耐心地重複:“佛子命我帶您出寺。”
難怪今日為自己備的是女裝,原來是要送她離開?
是她昨夜過了,惹他生氣了嗎?
可明明他未曾拒絕,還與自己那般溫情。
鹿憂心口的溫熱被冷水澆滅,陡然升起一種被人拋棄的感覺。
參禪見她周身的氣勢冷了下來,反應過來後知道她誤會了,連忙解釋道:“如今陵城疫病消減,佛子在城中為公主備了住所,這才命我帶您過去。”
鹿憂不解。
為何要在城中準備住的地方?
參禪繼續道:“待佛子處理完事務,會親自去見您的。”
他其實也不知道佛子的用意,昨日深夜,佛子突然造訪,要他派人去尋一處住所,甚至還要尋女子穿著的衣裙,想來這一切,都是為了討公主歡心。
經歷了那麼多大風大浪,參禪也就習以為常了,尤其是他現在只希望,佛子與公主能好好的,別說是去尋女裝,讓他一個和尚去穿,他也會毫不猶豫。
鹿憂不知道他心境變化的這麼大,帶著疑惑跟在他身後。
後寺早就準備好了車馬,她坐在上面時,偶爾掀開簾幕,便能看見越來越多的人在街上行走,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新歲將至,陵城的元氣恢復得極快,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