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與痛快。
所以她答應的很乾脆。
77沉默了很久,才問:“你真的得決定好了嗎?五感盡失,凝出千葉蓮華的那日,你便會死。”
“那便死。”
鹿憂聞言,眸光未起半分波瀾,只是淡聲道。
那一刻,77才真的明白,她是失望了。
對於這個世界,她沒有了留念,所以便想著離開。
一念冬去,一念春來。
時隔三月,參禪第一次寫了封信回佛寺,空悟方丈將其中加密的一封送到了她的禪室。
鹿憂收到那封信的時候,頗為意外。
她知道參禪每月都會給寺中寫信,但大部分都是同空悟大師談論檀迦的病情。
為此有一日,空悟方丈還特地尋了她前去,只不過她那會為了避嫌,什麼都沒說。
檀迦忘記了她,自然就不會被那些貪念所擾,心緒自然就會寬釋,所以蠱毒的發作,也就不會那麼頻繁,加上有空悟方丈在,出不了什麼大問題。
但是這次居然有一封信是寫給她的,她便覺得有些奇怪。
鹿憂沉思了良久,直到身邊之人提醒才回神,連忙將信開啟。
參禪在信中說,檀迦已經徹底忘情了。
他沒有表露任何的異常,並且還嚴格按照她的吩咐,將可能遺漏的,關於她的一切,都封藏了起來。
佛子又變回了佛子。
因為忘情,他沒有赴死,並且因為沒有塵唸的糾纏,身體蠱毒發作的時機也剋制得愈發穩定。
一個月前,他們離開了陵城,去了別的地方修行……而參禪寫這封信來,目的就是為了來讓她安心的。
鹿憂看著,倒是沒什麼情緒的笑了笑,隨後便將信給燒了。
參禪確實是將關於她的一切,都按照吩咐銷燬了,但是有一樣東西,他算漏了,就連鹿憂也未曾注意。
那便是,她親手為檀迦戴上的那根紅繩,至今還沒有被取下來。
準確來說,他是要取下的,但是後來……
就連一直在暗中監控的77,都以為那個藥出了問題,可後面,它觀察了一段時間後,終於肯定:檀迦是真的忘記了!
他是遺忘了那個人,可愛意卻在他的身體裡,殘留了某些本能。
就好像有些痕跡雖然消除了,但並不能否認它曾經存在過,尤其是殘留在心底最深處的那些痕跡,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夠散去的。
那些殘存於理智之外的最後一抹熾熱,無意識地瘋狂滋長纏繞,直至隱秘地促使他,違揹他的佛性,幾近本能地學會去挽留。
那般荒謬,卻又那般順理成章。
所以檀迦才在伸手要解去紅繩的那刻,將手鬆開了……
後來,他於長夜中靜坐。
禪室燭火黯淡,再也沒有如從前那般亮過。
參禪端著藥進來時,只見他半邊面容都隱匿於暗處,令人無法窺探,而露在燭火下的另一面,卻是悲憫疏離,絲毫不見異常。
唯一不同的便是,他的目光未曾落在經書上,而是落在了自己左手的腕骨處,似乎有點出神。
乍一看參禪瞧得不大真切,若不是他的指腹摩挲著腕骨,他也不會往那邊看去,便見一抹明豔的麗色,橫亙在他蒼白的腕骨處。
單單就這一眼,頓時嚇得參禪魂不附體,手上的力道一鬆,湯碗掉到了地上,砸出沉悶的聲響。
他這般反常,自然就逃不開檀迦的眼睛。
他不著痕跡地收回手,抬眸望向參禪時,墨眸沉如止水,沒有任何情緒。
參禪連忙告錯,收拾了地上的殘局後,硬著頭皮試探問:“佛子,您手上是?”
他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