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的就要去知會參禪。
鹿憂問了句:“佛子還未休息嗎?”
淨思撓了撓頭:“我不知道,但師兄說,若您回來,請您先去見佛子一面。”
鹿憂看了眼自己的裝束,顧染青的話驀地浮現在腦海中。
就這般去見他嗎?
淨思顯然沒察覺到什麼,只不過意外公主換回了女子裝束,臉藏在帽簷裡,身子被大氅遮的嚴嚴實實,偶爾走動間,才傳來細微的鈴響。
他不敢直視,便道:“公主,師兄說佛子一直在等著您,他那般焦急,應當是佛子身子不適。”
鹿憂一聽這話,便再也沒有猶豫,朝著檀迦禪室的方向走去。擔心他的蠱毒復發,所以腳下的步子都快了不少。
寺中寂靜,冷月高懸,淡淡的銀光灑落在長廊上,她的影子被勾得愈發纖細,偶爾有風拂過,吹開大氅,金飾亂顫,帶起動聽的靡音。
參禪一直守在外面,自然聽見了動靜。
看見鹿憂的身影時,精神一振,連禮都忘了。
“公主,您可算是回來了。”
鹿憂看了他一眼,邊往裡走邊擔憂問:“佛子毒復發了?”
參禪愣了愣,沒有說話,當作預設。
他餘光瞥見鹿憂大氅下的裙襬,瞳孔略張。
公主沒有穿著男裝,所以大氅之下,是……
阿彌陀佛。
他不敢細想,可心中卻平添了一絲疑問。
公主明明知道佛子會等,為什麼還同別的男子相處得這麼晚,還換回了女裝?
為何會換衣物?
莫不是真的被旁人迷了眼?
參禪獻寶似地提醒她:“公主,佛子一直在等您。”
鹿憂聞言,輕嗯了聲,眼中浮現出細碎的笑意,腳下的步子稍快。
禪室內燭火通明,檀迦還未安置。
鹿憂推門進去時,發現他正坐在案前禪定,旁邊放著翻動過的經文,她下意識地將走動的聲音放緩,眸中劃過擔憂。
“佛子,公主來了。”
檀迦並未入定,聞言眼簾微抬。
他的目光並未落在鹿憂身上,而是帶著詢問地看向參禪。
眸光冷凝,似乎在問他為何在深夜還勞累她過來。
參禪有些心虛地垂首,不敢直視他的眼神。
他數幾次逾越,都是不想看佛子陷入痛苦之中,何況,他明白佛子是想見公主的,若是佛子心中不想,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去請公主啊。
檀迦面無表情。
鹿憂看了眼,解圍道:“您先出去吧,我同佛子有話要說。”
參禪如釋重負,半分不敢停留地離去,還順帶關上了門。
禪室瞬間安靜下來,只有燭火燒的噼啪作響。
鹿憂大半張臉掩在連帽的陰影下,等門外的人走遠,才抬步上前,腰腹上的銀鏈隨著她的動作響動,在這安靜的地方顯得格外突兀。
檀迦凝眸,抬首看向她。
鹿憂笑笑,聲音柔軟:“是不是我來的太晚,叨擾你了。”
檀迦雙唇緊抿,沒有回應。
他容色出塵,雖總給人一種疏離又遙不可及的感覺,但在鹿憂面前時,那冷淡的外表下總是透著溫和,可此時面色冰冷,那淺顯的溫和被更為深沉的東西取代。
鹿憂說不明那是什麼,站在他面前,緩緩蹲下了身子,直到四目相對,她才發現他的臉色尤為蒼白。
“檀迦,你是不是不舒服?”
“你喝藥了嗎?”
“是不是體內的蠱毒復發了?”
兩人回來後,他鮮少發病,鹿憂都差點忘了,只不過她若是讓他喝自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