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大的雨,您趕回來,身上的衣衫都溼透了……”
她說著,便起身走向禪榻,拿起早已疊著的素白袈裟與僧衣。
前面以為他會回來,所以早就將衣物備好了,後面天色漸晚,她以為他不會回來,沒想到……
“佛子,您先將溼了的衣物換下吧,我出去為你打盆熱水。”
檀迦目光掃了眼衣物,她大概是看到外面的天氣,所以為他準備好了衣衫。
她什麼都想得周到。
檀迦輕聲說:“你別去,等會參禪會送來。”
他伸手接過她手中捧著的衣衫,儘量不讓冰涼的指腹觸碰到她的肌膚,隨後微抬下頜,示意她去屏風處迴避。
鹿憂愣愣地點頭,去了屏風後,轉身用背影對著他。
不過一會,禪室內響起衣衫的摩挲聲,房門也隨之被人扣響。
鹿憂猶豫了會,不敢看他,只能側著身子像螃蟹般移向門口。
那如墨的長髮披散在身後,順著她的動作蕩起旖旎的弧度,看起來柔和極了。
檀迦餘光從未離開過她身上,此時見她侷促移步的模樣,唇角淺影微深。
門開了一道口子,參禪端著熱水在外面。
他直接將水遞給她,說:“有勞公主了。”
鹿憂抬頭,不確定地看了眼參禪,見他真的沒有要進來的意思,才伸手接過。
奇了怪了,他不該是這個反應啊。
何況檀迦還在裡面寬衣解帶……
等到門重新被人在外面合上,鹿憂更不解了,懷疑參禪是不是被雨水淋壞了。
她端著熱水在門口面壁思過,等到禪室安靜下來,才問:“佛子,您好了嗎?”
檀迦抬眸看向鹿憂,沒有回應,但人卻是走向了她。
一道清冽的沉香靠近,她只感覺手上的力道一輕,手中端著的熱水便被人接了過去。
“來。”
他轉身端著熱水走至桌案旁放下,隨後盤腿坐著,眸光看向桌案上的宣紙時,凝滯了瞬。
上面密密麻麻的梵言經文,那種字型晦澀難懂,一般人都不會尋麻煩。
而且抄寫的,是他從佛寺帶來的梵言經文。
他眉頭輕擰。
鹿憂也是第一次寫梵言,原本字跡就夠難看了,不由得尷尬笑笑:“佛子,我寫的太醜了,您別見怪。”
檀迦伸手扯著一章宣紙。
她以往的字跡確實不好,但那些經文他熟讀於新,所以不管她寫成什麼樣,他都能看出來,自然,梵言也不例外。
檀迦看了會,輕聲問:“公主為何抄寫梵言?”
鹿憂道:“淨思說抄梵言祈福,誠心會更容易上達。”
她想給檀迦祈福,給百姓祈福。
以前雖然不信佛,但是他們相信,事物存在必有它的道理,人間信奉的不一定沒有依據,所以她才決定試一試。
檀迦抬眸看了鹿憂一會,道:“公主有心了。”
她以往抄寫經文時,總是當做任務完成,寫得不好的全部塞在最下面,並沒有將經文放在心上過。
而今日抄寫的梵言,一筆一劃都足以見抄寫之人的用心。
在桌案前一抄寫,便是一個下午。
太累了才會睡過去,甚至將自己弄成了花貓。
鹿憂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的臉上看,不由得伸手捂了捂臉,喃喃問:“是不是寫得不好?”
檀迦將宣紙放了回去,搖搖頭,墨眸中倒映出她的身影。
他輕聲誇讚:“公主寫得很好。”
鹿憂朝他笑了笑,熱水霧氣氤氳,眸光瀲灩好似含著碧綠的波痕。
她跪坐在他身前,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