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
第二天的下午,他獨自來到了病房,關掉了所有的監視影像。
與沉默的前任待了幾分鐘,才突兀地說:“告訴你一個壞訊息,我收到了你哥哥的死亡訊息,他在最後的治療中沒挺過去。”
混戰
諸伏景光沒想到自己還能醒過來,睜著雙眼、努力分辨。
周圍是陌生的醫生,見到他醒來無比高興,一副得救了的模樣。
他花了很長時間才記起昏迷前發生的事,而這期間死裡逃生的醫生喋喋不休說了許多,隱晦地表達自己的不容易、以及兩人之後的命運同體。
很簡單的道理: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了。
首先可以排除殉情,那就是有人威脅了:救不回他,你也去死。
這種蠻橫的作風,不用細想,只有一個人:琴酒。
將他從死亡邊緣拉回來的,不是高明哥哥,不是生死未卜的零,更不可能是同立場的其他夥伴,而是親手將他弄成這副慘狀的「元兇」。
若是以前,或許他還能有點心情波動,但那天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不會有什麼特殊的情感上的原因,之所以救他只是為了報復,琴酒想要看他更痛苦。
他恐懼著。
卻無可奈何。
在他昏迷的時間裡,恐怕事情已經發展到了極端,兩方再沒有握手言和的可能……而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只能沉默。
等待的時間無理由的十分漫長,他的心思變了幾變,卻始終沒有詢問琴酒要多久才來,儘管他的內心十分焦急。
當琴酒過來時,他以為自己能將情緒控制得很好,卻仍然有瞬間不平靜。抱著一種非常複雜的心態,讓他在接下來的「對峙」中選擇了低頭不語,之前預設好的、見面後的第一個問題,也無法問出口。
但是琴酒卻沒有等他發問,「好心」地給了他答案——高明哥哥……
“兇手是我……”琴酒不是不喜歡看敵人驚慌失措的樣子,只不過因為說的是虛假訊息,所以感覺上沒那麼快樂,“他想阻止我帶走你,我只好丟了個炸/彈,哪知道他運氣糟糕,剛好被炸中了要害。”
高明哥哥……
諸伏景光努力辨認這些話,得出的絕望在心中無限放大——死了。
一切是他害的。
如果不是他,高明哥哥一定不會死。
“哦對了,還有你的小夥伴波本,他哥哥將他藏得很好,我沒來得及補/槍。不過,很遺憾,聽赤井秀一的意思,他傷口感染太嚴重,直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可能永遠不會醒過來了吧。”
是的,還有零。
zero…
他們不是沒有反擊的機會,因為他那點兒見不得光的期盼一拖再拖,如果他能夠和零聯手反殺……即使後果難料,也不會比現在糟糕。
越想越覺得錯在自己,自責和悲傷一同襲來……
琴酒微微昂著頭,居高臨下的觀察著蘇格蘭的神情變化,嘲諷的話語戛然而止,倒不是他心軟,而是聽眾承受不了心理上的打擊——雙手緊緊揪住胸口的衣服,彷彿忘記了該如何呼吸,那模樣下一刻昏迷也不意外。
他上前拍了拍,幫助對方尋找到正常的呼吸頻率,卻在情況稍好時,難掩惡意地說:“怎麼反應這麼大?我以為你早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