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地否認了跟紅方臥底的多餘瓜葛,“在知曉那兩個人是潛入組織的老鼠後,我唯一在想的就是該怎麼消滅掉。除了利用和互相仇視外,我不認為我跟他們之間會產生別的什麼友好的情感。”
“我利用搭檔的身份,將萊伊限制在身邊,避免他從任何渠道獲得與組織相關的重要情報。至於波本,他落到朗姆的手中,我想下場應該好不到哪裡去吧。”語氣從平靜到興奮,敵人的消亡的確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先生搖頭嘆息了聲,“也許是我的方法錯了…或許不該讓你那麼早接觸到「未來」。如果沒有強迫你,你會遵從嗎?”
“不會。”琴酒毫不猶豫,他曾經自問過,那就是答案。
有些事,一旦做了第一次,再去懺悔已經來不及了。
從他拉開槍栓的那一刻,他的結局便註定了。
或許boss的做法能給他一個更光明的未來,但是……
表面的汙濁能洗乾淨,心靈呢?
他擁有著世界上最漆黑的靈魂。
“是嗎……”先生有些遺憾。
“最後一個問題。”殺手的態度極其冷漠,即使面前站著的是曾經尊重的boss,也不能讓他改變,“我要怎麼做才能擺脫它?”
結果很明顯了,沒有必要再嘗試,未知生物根本不該存在。
先生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很簡單,衝這裡開/槍。”
琴酒瞳孔微縮,明明是意料中的回答,卻還是感到不可思議。
“它跟我的靈魂綁在一起,只要我不在了,它自然會離開。從這個世界上。”boss完全沒有以前對生命的那種固執的追求,心平氣和地說著求死的話,“我離開後,組織交給你,想讓它變成什麼樣子全看你了。當然現在還可以後悔……
“是繼續做一名殺手,還是按照我給你鋪好的路線過平凡的生活……”話音微頓,有些惋惜,“我倒寧願相信你跟赤井秀一有不一樣的情愫,他應該能將你從黑暗中拉到陽光裡。”
墨綠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縷複雜的情緒,再次被誤會了的殺手仍然沒有解釋,只不過在沉思片刻後,平靜地說了聲:“抱歉。”
他做不到。
這個世界上唯一有可能將他從黑暗中拯救的人……不存在。
boss嘆了口氣,看了眼手錶,“決定就動手吧。”
無論是為了將腦子裡的東西抽出去,還是為了得到組織。
手臂抬起,冰冷的槍/口只用了一秒不到,無聲地綻開了血花。同一時間像是有什麼東西從身上剝/離。
冷清的房間裡,對面的人漸漸失去溫度。
殺手離開椅子,退後到合適的距離,閉上雙眼,拿下帽子放在胸前當做送別。腦海中閃過記憶——
少年手握著槍/支,臉上是司空見慣的漠然。
旁邊的人說:你可以轉頭離開,沒有人會逼迫你。
少年勾起冷笑,抬起手,以同樣果決的動作堵住了對方的嘴。
在他們面前保持著求饒姿勢的人已經斷了氣。
只剩下那雙未能合上的驚恐的眼睛。
記憶中的身影漸漸模糊,只留下少年冷淡的、不知道是疑問還是質問的那句:開玩笑嗎,為什麼要拒絕?
我在這裡生長。
邪惡滋養了我。
『烏鴉呀,為什麼歌唱……』
我是邪惡的化身。
烏鴉,腐/肉,火光,黑暗。
那些是我人生的全部。
我心甘情願。>/>
外面撞擊的聲音越來越響亮,蓋過了被窗戶阻擋的雷雨聲,不過幾秒,脆弱的門被粗魯撞開。燈光下,所有的惡行無法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