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真快啊。”開啟了車窗,吹著深夜的冷風,諸伏景光嘆息。
琴酒隨意應付了聲,咬著七星煙,拿出了手機亂看。
明明是情侶,在即將分別的時刻,卻莫名有一重隔閡。
“要出去走走嗎?”無奈的諸伏景光轉過頭來,提議道。
馬上要分開了,難道要帶著彼此不可言說的氣悶離開嗎?
估計下一次見面,被不斷自我反思、質問、折磨的愛情花都會枯萎了。
“這個時間?”琴酒感到不可思議,“你不擔心後面的人醒來?”
“只是在附近。何況,他醒了也逃不掉。”
“……”那倒也是。
琴酒深深地看了眼小情人,率先推開車門: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外面的月亮很亮,星光閃閃。
在附近走動了一會兒,諸伏景光抬頭看著天空,側臉偏向琴酒,以玩笑地口吻說:“這時候,好像不來一句「月色真美」都不好意思。”
殺手十分警覺,“我不會配合你來什麼「風很溫柔」的!”
“……”你已經說了。
眉眼更加溫柔的青年笑了笑,沒戳穿這點,而是繼續如散步一般慢慢地走著。就算他心裡面積累了許多話想說,在被風捲起的曖昧氛圍裡,也無法找到頭緒,連道歉都似乎顯得那麼不合時宜。
幸好,琴酒也沒有催促,好像下車來只不過是為了透透氣。
他們在馬路上漫步,靜靜地,享受別樣的夜間約會。
談天說地,於不知不覺間靠近,十指相扣。
大概月色有神奇的魔力,能夠消除所有的負面情緒。
此刻,那些小小的矛盾好像都隨風而去了,沒什麼好在意的。
但美好的時光很容易溜走,很快到了分別時。
中途又換了一輛車,這是前幾天從某汽車集團弄來的,非常合適開走。
畢竟要帶個人趁著夜色回去,搭新幹線肯定不合適了。
“回去吧。”琴酒鬆開手,覺得不能讓私情耽擱了正經事。
諸伏景光點了點頭,“你也是。”
至今仍心有餘悸,“小心點吧,畢竟你被通緝了。”
“……”嘖,能不能別總把這事掛嘴邊?我不要面子嗎?
大哥的表情太明顯了,諸伏景光忍不住笑了下,然後在被怒視時,大度地展開雙手,送出戀戀不捨的擁抱,在喜歡的溫度裡,將頭靠在戀人的肩膀上,低聲細語,“其實我更想從背後抱住你。”
習慣性給出回應的琴酒不明所以:那也不是難事啊,要不我轉過去?
這傢伙的情緒怎麼變來變去的?
諸伏景光心中斟酌,到底還是說了:“松田救你,只是因為他想救你。”
不是因為我,也沒有別的企圖,不要妄自菲薄,你值得的。
“……”
“還有,不是同情,是心疼。”
請你受傷後不要隱瞞了。
時間
春去秋來,一個年歲在眨眼間便過去了。
滿城黃花落葉,肅殺的天氣,秋風颯颯。
有的人還在晚出早歸。
再次踏出晨光,走下保時捷的殺手,仍然身穿黑大衣、頭上扣著禮帽、嘴裡叼著七星煙,身旁跟著並不忠心的搭檔兼小弟。
大概是太忙碌了,時光的流逝顯得沒那麼明顯,說是過去一年,但感覺上並沒有多大的變化。
計劃有條不紊的推進,時而冒出點新鮮事,但基本上不影響大局,日子照舊過。
唯一不同的點,大約是在表世界裡,他們足夠沉寂了,活躍度幾乎沒有。超脫般的忍耐極限,具體表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