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聲音小下去,“你真想得開,但我只怕養不起你。”
“你養我,我出錢好不好?”
我輕輕嘟囔,“真不嫌虧本。”
他抱著我坐到他的懷裡,親我的臉頰,“學業不精啊,寶貝。雖然學的是經濟學,但是賬都算不清楚,明顯是我划算啊。”
“那你真是過獎了。”他心情這樣好,我稍微放下心來。
這段時間我也漸漸瞭解他,他演戲的時候我固然難以分辨真假,但以他的為人,並不至於隨時隨地在生活中也摻雜著演技。他是個較真的人,半真半假的生活是絕對不會要的。但從他嘴裡也問不到別的,我於是開始關注報紙的娛樂版,試圖從上面看出各種蛛絲馬跡來,雖然有林晉修的承諾,我還是怕林氏為難他。
畢竟,顧持鈞不論多大牌,究其本質也就是個演員而已,都是電影公司捧出來的,公司能把他捧得多高,就能把他摔得多慘。但很快證明,應當是沒有這回事的。他雖然天天宅在家裡,但報紙上的新聞裡,他的名字還是時常出現。《約法三章》在這個暑假可謂紅透半邊天,接下來獲得了大大小小電影節的提名。
當然分量最重的還是金像獎,十月初,這頂年度盛會的提名名單出爐,《約法三章》大獲全勝,獲得了七八頂提名,顧持鈞也獲得兩個提名,一個是最佳男主角,一個是最佳編劇。回家的時候,我撞見他一邊給花房的花澆水,一邊打電話給某人,“聯絡電影組委會,放棄提名。”
我連忙叫住他,“為什麼?《約法三章》你寫了十年,修改了十幾次,如果能得獎,是最好的肯定。”
“回來了?”
他摁掉電話,才轉頭應付我的質疑,“拿不拿這個獎都無所謂。”
“一回事歸一回事,”我強調,“你應該參加的,我覺得實至名歸。”
他卻問我,“你那麼希望我去領獎?”
“當然。”
他於是拍我的頭,“那好,我聽老婆的話。”
接下來的幾分鐘,我看著他打電話給章時宇,讓章時宇出面發表一個簡單的宣告,自己不出面,就算是處理掉這事了。
花房的花長勢喜人,九月蘭香氣撲鼻,我也跟他一起在花房澆了水,想起一件事情,“兩個月後,我們學院有院慶,我被叫去幫忙,忙不過來的時候,就不回來了。”
我說的是商學院的五十週年慶,本來跟我無關,但不知道為何也被學院宣傳部的後輩們拉去幫忙籌備,據說是我能幹的名聲響徹雲霄,還很熟悉對外活動的流程。
顧持鈞瞧我一眼,“這事非要你參與?”
“組委會既然已經找到我,我還是想把事情做好的。”
顧持鈞不置可否,只說:“你這個名字真是取對了。”
我莞爾,“不是說工作的人最有魅力嗎?你對工作,也很認真的……呃,當然不是說現在。”
顧持鈞放下壺,啼笑皆非地看我,“我家寶貝居然開始教育我了?”
我不理他,回書房去寫論文。開學三週後,教授們紛紛露出魔鬼本色,許多課後都留了論文讓我們寫,查資料,用軟體分析資料,忙得人焦頭爛額,尤其是那種聽都沒聽過的案例。
資料查了一半,顧持鈞端著切好的水果進屋,放到我手畔。我還是拿過手機,給母親打了個電話,目的很簡單,恭喜她也獲得了提名,她“嗯”了一聲,完全是“早在意料中”的語氣,又說:“回國這一個多月,你和顧持鈞住在一起?”
我“嗯”一聲,“基本上是。”
母親短暫地沉默著,不像上次我們在瑞士的那通電話那樣批判我,我覺得事情到了現在,她也該明白了,對我這個年紀的人進行教訓,恐怕不會收到效果。在怎麼處理我的問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