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運動服的都可以,可以去我的網站列印,那裡有許多生活照,最好是不化妝的。”西洛貞望著娃娃臉。
“好,我想辦法。”
“再會!”西洛貞離開圖片,輕飄飄地走了,沒有給娃娃臉看她的正面,娃娃臉看到的是她穿著單薄睡裙的背影,脖子上纏繞的絲襪隨風飄揚,沒有穿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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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臉回到公寓已經八點多了,大家剛吃過晚飯,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珍妮蓋著毯子蜷在沙發一角,其實她的病沒那麼重,但可以藉此請假逃課,她樂意把小病裝大。
“怎麼這麼晚?”珍妮抱怨。
“給你補了筆記,又去拿了藥,還去車站做了後續的春運調查。”娃娃臉早已事前準備好筆記和藥,然後把手裡的牛皮紙袋放在桌上:“正好路過車站附近的皂莢衚衕,那家老字號的點心店還在,就買了些點心給大夥嚐嚐。”然後他朝廚房裡的馮太太說:“馮媽媽,給你買了黃米棗泥炸糕!熱著呢!”
“哦!”馮太太在廚房裡回答:“你這孩子自己沒吃飯還想著給旁人帶點心,我們今天包的餃子,還是你最喜歡的南瓜鮮肉的!我給你煎一煎好了!”
“我也要吃煎餃子。”燕彤邊翻點心袋邊說。
娃娃臉把袋中的點心一一拿上桌:“彤最喜歡的芝麻圓子,牛舌餅,還有蝦油酥。”
珍妮早已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那個心形的小包裝,她知道里面是自己最愛的玫瑰豆沙糕,於是在娃娃臉上輕輕吻了一記——男朋友如此慷慨貼心對待公寓裡每一個人,令她覺得很驕傲。
万俟昭吃到了清新爽口的綠茶酥,康隆也吃到了香甜中意的黑芝麻切片,家琪香香脆脆地咬著桂花糖小麻花,辰愴在她旁邊用小湯匙吃冰鎮酒釀珍珠圓子,並對此讚不絕口,包括平日不貪嘴的Jake也有屬於他的那份點心——纏著紙繩的一包椒鹽小月餅在桌上靜候晚歸的他。
燕彤端著自己的點心跑進廚房餐桌和娃娃臉一起吃煎餃子:“蝦油酥真地道,我吃到裡面的炸蝦鬚了,看來是純正蝦油。”
娃娃臉一笑,不忘問她正事:“西洛貞是死在風信子車站的?”
燕彤吃東西時大腦會暫時短路,她想了一會兒:“脖子上纏絲襪的那個鬼妞?應該是死在別處的,好像是家裡,是沒有爭議的自殺。”
娃娃臉點頭:“我總覺得哪裡怪,她和我想象的不一樣,尤其是靈魂,輕飄飄的,不知道哪裡和我想象的不一樣。”
燕彤見怪不怪:“不一樣的多了,見過幾個大明星的死亡現場,靈魂飄出來,還以為是鄰居大嬸死後走錯房間了。”她端起老陶杯子喝下一口普洱茶:“整容之風唯能盛行於生前。”
“你見過她埋的那些瓶子嗎?”
“沒有,沒興趣,反正她很乖,也不作祟。”燕彤用紙巾擦了嘴巴:“記憶只是記憶,她想象自己的記憶容器是瓶子,那就是瓶子,想象是日記本,就是日記本,想象是馬桶,就可以是馬桶,衝了就都忘了。”
還好娃娃臉沒有開吃,他思索燕彤的話:“如果她找不到瓶子,又不肯離去呢?”
“會有部門派人幫她找,但那種尋找可能是一種例行公事,找不到就被認定為臆想型靈魂,會被強制執行。”
“強制執行?”
“對,把她送到她該去的地方。”
“哦……可是……”娃娃臉遲疑著,盯著盤中的食物,思索著什麼。
“還有什麼?”燕彤很感激他的美味點心,所以決定全力回答他的每一個疑問。
娃娃臉盯著盤裡的煎餃子:“為什麼餃子會這麼大,這麼難看。”
“這些都是我包的,好看的已經被別人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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