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娃娃臉也未料到自己能答得這麼快。
“你現在只有十八歲,結婚不知是多少年之後的事情了。”
“年齡合法後,或是大學畢業後。”娃娃臉從不認為這是問題。
“你確定珍妮到時會嫁給你嗎?”
“那是她的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第18話:洞(5)
娃娃臉認為辰愴一定會就此說點什麼,但對方只是靜靜坐著,從口袋裡拿出一個信封:“等我離開後再開啟,算作是你結婚的賀禮,無論新娘是誰。”
“這麼早給這個?”
“是我這一趟旅行積攢的,都是身外物。”
娃娃臉有訣別之感,他慢吞吞地說:“那,家琪怎麼辦?”
“她當然也有禮物。”辰愴把胸前的飾物解下,是一根細皮繩繫著的一塊透明的多稜剖面石,石內透出流線型的花紋:“這是送她的,這不是身外物。”
娃娃臉握在手中,像冰一樣冷:“是水晶?難道是鑽石?”他感覺有些冰手了:“我懷疑這就是一塊冰。”
辰愴笑起來:“麻煩你幫我交給家琪。”
“你……你什麼時候回來?”
“你對自己的人生計劃得很清晰,這是好事。你對事態的變化也很從容,這點出乎我的意料。”辰愴開啟了第二瓶啤酒,遞給娃娃臉,娃娃臉一時興起,也喝下一口,口感竟比手中的那塊吊墜溫暖許多,辰愴與他碰了碰瓶:“酈歌,我很羨慕你們的人生,我這次的……旅行,也是有計劃的,我要找到一個值得我信賴的靈媒師,我為此用了整整三年,還好,找到了。三年基本是我的極限了,我現在沒有一點力氣,明天就必須回去,我已經感覺到春天的可怕氣息了。”
“明天。這麼快?”
“對,回老家,回去睡覺。”辰愴將娃娃臉剩的半瓶啤酒一飲而盡,拉起幾乎腿被動僵的娃娃臉,“你也該回去睡覺了。”
兩人下樓,娃娃臉感覺手心幾乎被那吊墜凍麻,他懷疑這真的是一塊冰,只是不融化。
這一刻之後,娃娃臉再也沒有見過辰愴。
第二天清晨,公寓的每個人都收到辰愴留下的新年賀卡,大家只當他匆匆回去過年了,為了避開可怕的鐵路春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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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芙蓉的到來是三日後,拎了一大袋綠皮橘子,抱一大捧連根的睡蓮,花叢太大,幾乎遮去她半個人。雖然已婚,但仍是人比花嬌,髮式和麵龐像是淡彩人物像,中式服裝與春節應景,披一襲瓷青緞披肩,金線繡著禽鳥,披在她身上,便是“畫屏金鷓鴣”。
馮太太喜歡的不得了,找來以前養過魚的圓形大玻璃缸,盛半缸清水,將睡蓮養進去,潔白的、佛手黃的、蝦子紅的,還有兩朵罕見的紫羅蘭色,奼紫嫣紅聚在一起,減了幾分蓮花的肅靜。馮將其擺在客廳沙發一角,打眼望去,仍免不了有幾分禪意。
万俟昭這裡仍然是窗明几淨,淡綠色薄紗窗簾半掩著外面的銀杏樹枯枝,秋芙蓉覺得連這裡的冬天都是有神韻的,枯樹枝也是凋了的碧樹。
“衣服和披肩都很美,”万俟昭用玻璃壺為她倒普洱茶,“那些睡蓮真是很難得!”
秋芙蓉端然坐在桌前:“那臘梅和水仙太常見,想來想去,唯有睡蓮最配你,如果立意要找,總能找得到。”低首喝茶,說在這裡喝茶才是真喝茶呢,又將那披肩脫下,搭在椅背上,一笑:“其實披肩是遮醜用的,這衣裳的左肩裁剪有些瑕疵,披肩也曾燒出過兩個洞,後來補了兩隻金雀上去。”
万俟昭打量她這身織錦緞中式長袍,剪裁合體,那左肩也看不出不妥。秋芙蓉會意一笑:“這瑕疵的確很微小,大概只有專業人士才看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