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居然像空間移位一樣令我的目光上調,造成一種從二樓俯視的視角效果……我看見,在昏黃的路燈下,一隻漆黑的驢子,淒厲的長嘶著,腿部受了傷,慢慢向前走著,沒有影子……我不想再看下去,但視線調整不過來,只能看著它淌著血向前艱難前進,它似乎意識到我的視線,突然仰起頭來看我,黑黑的面孔,只有眼圈是白的……”
娃娃臉的敘述令整個生日會蒙上了一層恐怖詭異的色彩——“黑驢喊冤。”燕彤說,“看來附近發生了很大的冤情。”
万俟昭說:“查凝盾也許真的是他殺。”
……
大家吃了壽麵後,生日會就草草結束了。
回到靈媒工作室,万俟昭和燕彤繼續研究那兩幅指紋圖,昭說:“生日會上你一直在看自己的中指,有新發現嗎?”
燕彤不雅地翹起自己的中指:“也許是按手印的時候我留意到了思珍的指紋,所以當她翹起三根手指頭給我報價的時候,我就格外注意她其他手指的指紋……因為她手勢很快,我不敢保證我看清楚了,她的中指特別光滑,光滑得好象沒有指紋一樣。”
昭不說話,陷入沉思,她將牆上的兩幅圖取了下來:“你好象說過查凝盾的指甲很髒,從我們瞭解的情形看,查凝盾是個很愛乾淨的人。他指甲裡的東西是什麼?”
“只是普通的泥土,不含特殊物質。”彤找出對屍體的化驗報告,“我也很納悶,他的鞋底和衣物上沒有沾一點泥土,但指甲卻很髒,尤其是食指……”
門外不適時的響起敲門聲。
是家琪,她身後跟著馮太太,珍妮,娃娃臉,康隆。
家琪說:“我們不敢睡,我們怕。”
“怕什麼?”燕彤說。
“黑驢喊冤。”馮太太說著第一個擠進房間,其他人也跟著擠進來,彷彿這裡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燕彤向門外張了張:“怎麼?它進來了?”
“哇!”幾人一起尖叫,衝過工作室的玻璃隔斷,裡面是万俟昭的臥室,大夥已經來不及考慮万俟昭的潔癖,一起擠上她的床並捂了被子,昭無奈的說:“‘黑驢喊冤’只是一種幻象,並非實際存在。”
“還是怕。”馮太太在被子裡說:“我怕它的黑面板。”家琪說:“我怕它的傷口”。珍妮說:“我怕它的大鼻孔。”康隆說:“我怕它淒厲的犬吠。”眾人說不是犬吠,康隆戰戰兢兢地說:“不、不是黑狗喊冤麼?”
昭從抽屜的小盒子裡取了幾片藍色的樹葉,一人發了一片:“含在口裡會很快入睡,並且會忘記有關黑驢的一切恐怖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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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在查凝盾家屬的陪同下,兩個女生再次見到了他的冷藏屍體,燕彤戴上手套查著他的手指,每個指甲縫裡都是黑黑的泥,右手食指裡的泥幾乎冒了出來:“他指甲裡的泥明顯變多了。”
万俟昭取了少量泥土樣品當場檢驗,的確是單純的泥土,而且是韌勁兒很好的泥,沒有攙雜任何其他物質,詭異的是,這些泥土居然在死者屍體冷凍的這段時間裡會慢慢變多,難道屍體在偷偷地摳泥土嗎?還是有人往屍體裡的指甲裡添泥土?添泥土有什麼意義?
“把他的食指剖開,儘量不要破壞指紋。”万俟昭說著並親自動手實施,用薄刀片沿著指甲縫切開,過程非常順利,万俟昭感覺像是切熟土豆一樣,除了表皮之外,裡面的肉幾乎是面的,而且不見一滴血,這令昭感到很異樣,她順著刀口翻開肉的裡側,全是黑黑的,與指甲縫裡同出一轍的泥!兩個女生對視一眼,燕彤在屍體的面部腹部做了相同的實驗,結果和手指一樣。此刻,查凝盾的屍體,只具有一張人類面板的表皮,而體內卻灌滿了泥!
“這不可能,這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