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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勢力。舊臣一派這些年一直野心勃勃,若幼帝繼位則會完全淪為他們的傀儡。他當時說這話,身體應該已開始走下坡路,所以著急布好後路。

“那時他還很信任我,認為我能領內衛完成這最後一個命令。但就這兩個月,他對我越發疑心,認為我很可能也是舊臣一派的棋子,所以索性跳過我,將這件事告訴了內衛府楊松年。

“因此楊松年必然也知道延英殿那張棋盤設有機關,亦清楚那其中藏了名單。這也是為何那棋盤會被送去內衛府的原因。你看到的那些人名,都是內衛要剿殺的物件。”

南山聽得脊背生寒,沈鳳閣卻又添了一句:“楊松年如今與裴良春勾結,手段心腸較之以前更狠毒。名單落到他的手裡,朝堂上下,也許很快就會有一場腥風血雨。”

沈鳳閣語氣很是冷靜,南山內心卻是焦躁不安,只因她老師裴渠就在那份名單上。若當真都如沈鳳閣所言,那老師又如何逃得過內衛毒手?!

“這份名單沒能拿到手真是可惜。”沈鳳閣偏頭看看她:“且你也不會知道餘下的名單中會有誰了,楊松年一派斷然不會用我們的人,更是不會派任務給你。”

南山扭頭就往外走。

“站住。”沈鳳閣喊住她,“你要去做什麼?”

“想辦法補救。”

“補救?”沈鳳閣聲音涼涼,“你這樣直接去勸那些舊臣趕緊逃命有用嗎?他們不會感激你,只會由此斷定你是內衛的一份子。殺你還來不及,怎可能聽你的勸?”

南山站定轉身,看著沈鳳閣回道:“臺主也算得上是舊臣一派,這時難道忍心看同類被剿殺嗎?”

“我曾經是將他們看作一夥人,但現在不這樣想。”沈鳳閣說完整張臉都冷了不少,“沒有絕對的對錯,只有利益和立場。”

“臺主所言可能的確無錯,但以暴易暴鮮有善果,殺戮只會越來越多。”她說著甚至暗暗握緊了拳頭,久違的自我厭棄感再次洶湧襲來,她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麼……

“朝歌啊。”沈鳳閣疲憊地往後躺,“你恨我嗎?”

南山緩緩撥出一口氣,像一隻即將洩氣的球。她想了好久,只回了一句:“若不是臺主,我可能早就死了。”早年她只記得母親最後那句“好好活下去”的囑咐,所以再痛苦難捱,都想著只要活下去就好了。他們讓她背戶籍,讓她練功夫,讓她去查秘密訊息……

她從來沒有拒絕過,因為只要拒絕,就會被組織清除。

她見過很多內衛被殺,想著逃離就會死無葬身之地,這是規則。

她不想死。

“你不用太愧疚,你沒有殺過人。”

南山唇角上斂,伸開手低頭看了一看:“那又如何,我的手早就不乾淨了。”

☆、第56章 五六殺

袁太師去世乃朝中大事;無數官員到府弔唁;門檻都快要被踏破。袁宅內一時間熱鬧得不像話;外面的流水席一桌桌地換,若不是府裡到處掛白;都要讓人懷疑這根本是在辦喜宴。

一眾老臣趴在靈堂前嚎啕大哭;竟是一點也顧不得自己形象;只想著怎麼悲痛怎麼演;實在都是妖怪界的唱戲高手。比較之下,袁府人的悲痛就要真實一些;但也不排除“另外打著算盤”的傢伙;畢竟袁太師這一走,一家子都要面臨“家財的重新分配”問題。

袁太師走前只留了一句遺囑;說先帝早年答應在陵墓旁邊留了地給他;他要在那裡長眠,若不能如願,就將他給燒了,撒進曲江裡和淤泥混日子。

至於家財如何分配,他老人家一點想法也沒有,好像完全不在意兒孫會搶得打破頭,心真是太寬了啦。

小 十六娘被奶孃打扮成了一個小白人,頭髮也用素布纏著,看起來可憐兮兮。她小小腦瓜裡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