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詞朗朗上口。
這場戲很短,他很快唱完,謝幕過後便走向後臺,他一走,觀眾席上也有一公子哥模樣的人走了過去。柳萬鈞拉著殘陽也跟了進去。
他們倆並沒有現身,而是用了神通隱身,倆人雖然站在角落,卻是個好視角,裡面的一切可觀。
那戲子慢慢卸下頭上的裝飾品,手指靈活熟練,公子哥走到他身邊,將桃花小扇塞進玉帶間,“我來幫你吧!”
“走開,不要你幫。”那戲子絲毫不給面子。
公子哥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後又笑了起來,“那我幫換衣服。”
他將手放在戲子的肩上,正待有所動作,那戲子突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瓶瓶罐罐,胭脂水粉震動了一下,“興華,請你出去,我不需要你幫忙。”
公子哥的動作一僵,“我只是想幫你,如果你不願意……”
砰!那戲子突然一拳打中他的臉,衝力讓公子哥的腦袋後仰,他保持著這個動作,鼻血緩緩流下。
公子哥並不在意,他似乎習慣了戲子的脾氣,鼻間有溫熱的液體流下,他僅是隨手擦了擦,也不理會指間染上的紅色,“阿榮,即使你恨我,我依舊愛你,今天你累了,我先回去了,改日再聊。”
公子哥走了,徒留戲子一個人坐在化妝臺怔怔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殘陽沒有再看下去,倆人從戲院裡走出來,柳萬鈞站在月光下說,“這場戲叫《獨角戲》,旦角只有一個,從頭演到腳,他入戲太深,再也插不進別人。
興華一直想融入他的戲裡,可是不管他做的再好,學的再賣力,也無法入一場叫《獨角戲》的戲裡。
他穿上戲袍,化上戲妝,學著旦角要唱的戲,從走路開始,到慢慢適應一切,把自己偽裝起來,偽裝成阿榮喜歡的旦角,可是依舊無法融入獨角戲。”
殘陽抬頭看他,“你為什麼跟我說這個?”
柳萬鈞回視,四目相對,他沒有在殘陽眼中看到自己需要的,突然失落的移開視線,“我以為你懂,我錯了。”
他摟住肩膀,“天冷了,我們回去吧!”
天氣再冷,對於修士來說也是無所謂的,他們有真元,神通廣大,可是柳萬鈞卻說天冷了。
殘陽默默無語。
他們回去了,這個小片段也被他忘在角落裡。
第二天,又有一批人被殺,因為他們查到了一點線索,儘管很少,但是魔劍之主依舊沒有放過他們。
夜晚,柳萬鈞站在水盆前,拼命的搓手,手心手背都被他搓的通紅通紅,“為什麼洗不掉,為什麼?還有這麼多……的血?”
他伸出手,那是一雙骨節分明的手,修長有力,上面乾乾淨淨,哪裡有血。
“血,又是血,怎麼這麼多?”他趕緊把手又伸進水裡,來來回回洗了好幾遍才拿出來。
手上乾乾淨淨,不染一塵,他已經洗了幾百遍,水也換了幾百遍,最終累的扶在水盆前。
水盆裡的水極清,是他剛換了,他把臉埋進去,涼水讓他清醒了不少。
他喜歡這種感覺,所以直到憋不住了才退出來,頭上的水劈哩叭啦的掉在水裡,砸出一個個小水圈。
清澈的水一眼便可以看到他的面容,安靜,平祥,可是那一滴滴小水珠卻把他的面容砸的不成樣子,尤其是嘴角,拉長之後扭曲,像極了咧開嘴笑,嘲笑他是壞人,“我明明沒有笑。”
砰!整個水盆連同裡面的水都被他猛地推倒,地上撒了一片,木盆滾到一邊,柳萬鈞膝蓋一軟,跪了下來。
“我不是壞人,我是好人。”他對著地上積起的水窪說話,裡面有一個他,和他的觀念不同,他扯開嘴角嘲笑,“你就是壞人,你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