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回開口阻止道:“庖大掌櫃的,我家主子先來的,而且是遠道而來的,還等著上菜呢,庖大掌櫃的怎能忽略我等呢?”
庖丁一頓,有些為難地撓了撓頭。
原本聽嬴鋒是遠處來的,他十分樂意一展廚藝,好生招待,可是就剛剛這人對張良的態度,讓他覺得嬴鋒這人高傲了些,心裡對於招待嬴鋒的熱情也淡了許多。
可來者是客,他也不好冷落客人,可儘管他心裡是偏向於先做點心,不想讓張良久等。
似乎是看到了庖丁的為難,張良十分善解人意道:“庖大掌櫃的,先來後到,這道理子房還是懂得。
遠來的貴客不好怠慢,庖大掌櫃的還是先為貴客制菜。
子房今日沐休,時間充足,等上一等也無妨。而且子房觀這位公子面相溫和,有意交談一番。”
“不知公子可否願意。”張良後半句話是對著嬴鋒說的。
嬴鋒同樣的,伸了伸手,示意張良坐下。
無論是庖丁一個廚子,還是張良這齊魯三傑之一,一個位置而已,嬴鋒請得。
庖丁見贏鋒落座,便不再耽誤時間,轉身離去準備先行準備贏鋒等人的飯菜。
張良:“不知客人是從何處而來?”
贏鋒抬頭看了溫潤含笑的張良,好一個謙謙公子,溫和有禮,似乎沒有一點攻擊性,讓人不自覺地生出親近之意。
贏鋒抬手親自為張良倒了一杯茶,便見張良的神色終於有了變化,眼神中帶著一絲驚訝。
嬴鋒心裡瞭然,張良這是對他的身份有所瞭解了。
“張良的大名,如雷貫耳,我從讀書開始初聽的你的名字,你的聰明是公認的,足智多謀,神機妙算,運籌帷幄。
我一直很好奇這樣的人會是什麼樣子的,今日一見倒是和我想象的不一樣。我一直以為聰明的人是極具攻擊性的,沒想到張良先生這般溫潤。”
嬴鋒想到了前世書本上看到的那些描寫,以及有關張良的那些影象,和今日的男子相比,天差地別。
張良沉默,他的眼神先是迷茫,再而有些複雜地看著嬴鋒。
眼前人的年歲看著不大,而他的年歲也不大,他不過虛長對方几歲,既如此,對方又從何談起從讀書時識得他。
而他,又不是什麼先賢,能出現在書籍上。
而那些足智多謀,神機妙算,運籌帷幄更是不知道從何談起。
張良自韓國滅亡之後,表面上已經安心地在小聖賢莊教書育人,可不曾有過任何異常舉動。
想到眼前這人的身份,張良的心忍不住微微下沉。
眼前的是有意恭維,但是恭維的力度不合適,還是對他的警告?
若是恭維的話,他又有什麼值得眼前的人恭維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