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很豐盛的晚餐,我也很配合的表示欣喜,她甚至依在我的懷裡說了些肉麻的情話,我也用手摩挲著她的長髮表現的惺惺相惜。但是那種特別的感覺依舊沒有煙消雲散,直到雨姍開車從我家離開還殘留在空洞洞的房間裡。
我幾乎每天都要求雨姍留在我家過夜,並暗示她分開睡,但她都堅持獨自開車回家。而那天即使夜很深了我都沒有想到要挽留她。
我們公司剛剛參加過了今年的世博會,其參展效果慘不忍睹,投入大量的人力財力卻沒有得到相應的商業回報,響應的公司和個人寥寥無幾。由於我在備戰世博會中投入了相當大的精力,老闆允許放我一個禮拜的假。正好聽說朱澤宇要和他幾個公事的哥們兒去遼寧玩,我想也沒想就加入了他們的隊伍。當晚,一輛大吉普就經102國道直奔興城邴家海邊。我們在海邊圍坐的時候,太陽已經在海平線的另一端消失,除了我們中間一團熊熊燃燒的篝火,四周都是模糊人們視線的深藍色。我們邊等晚飯邊聊著天南海北各地趣事,然而沒多久大夥兒就都沉默了下來,望著遠方了無盡頭的黑色神秘的大海各自沉默。除了偶爾響起的海鳥的聲聲叫喚,就只有沉重的海的咆哮。我提了提自己羽絨服的領口,因為春天的傍晚的海風颳近來,會讓人冷得直打哆嗦,農婦把一盤子一盤子的海鮮端上了桌大夥兒才重新活躍了起來。我一直聽說這個季節最鮮的就是扇貝,我拿在手中將殼擺開,裡面的肉果然是又肥又大,別提多香了。沒過多久桌子上就只剩了幾個空酒瓶兒和一推一推的蝦殼貝殼。那晚我也喝了不少白酒,最後的印象就是面對著海又唱又叫,直到再也沒勁兒了才沉沉睡去。我不知道朱澤宇和他那幫哥們兒是怎麼把我從海邊託回到我們的住所的,我只知道那晚我自從睡去後就一直在做夢,夢境混亂而破碎,就像將數百部國內外各種風格的電影胡亂剪接在一起然後用錄影機快放一樣。在最後,鏡頭回歸到一個在我看來異常熟悉的片段——那片從小折磨我的汪洋大海,氣泡,呼扇著翅膀的大鳥,滿是墨點的海面和墜入水底的令人驚恐不安的視角……我感覺自己又驚醒了,黑暗中我獨處一室,我感覺自己大汗淋漓周身卻冷地厲害……第二天,我一直睡到十點鐘才醒來,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我頭疼欲裂,我知道我錯過了早晨到海邊看日出的節目,錯過了去聽海鳥的遙遠迷人的叫聲。
那一刻,我只有一個念頭:回家!我已經等不及去見雨珊了——我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思念過她!
第六章
從遼寧回來後我先洗了個熱水澡,然後換上乾淨的衣服直奔雨姍她們公司。在電梯裡,我看見小蔣就站在我的身旁,她看見我笑嘻嘻地說她剛剛去了一趟工廠,一回公司就看見我實在是太巧合了。我問她“雨姍在吧?”她說在,然後問我這一個禮拜幹什麼去了,我那位都急瘋了。我說去外地出了趟差,她拿我打嚓,說以為我“背後藏茄子”有了外心了,我也樂呵呵地跟她逗,轉眼電梯已經到了她們辦公室那一層。
我跟著她去往策劃部辦公室,透過外面的玻璃格檔,我遠遠地就看見雨姍坐在辦公室裡面,正一隻手託著下巴玩電腦裡的紙牌。雖然玻璃上的花紋使她的臉有些扭曲變形,我依然一眼就能看出她有些暗淡憔悴,黑眼圈很明顯。小蔣推門而進,蹦蹦跳跳出現在雨姍面前,興致勃勃地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雨姍顯然是一驚,猛地透過玻璃往我這邊看。然後,她失望地轉過頭重新面對電腦,職責地對小蔣說:
“他不可能什麼都沒說就過來找我的,你覺得開這種玩笑……”
她的話還沒說完,我就從她辦公桌底下像個袋鼠一樣跳了出來——我早已經偷偷潛入進來了。
雨姍有一刻的衝怔,然後眼眶便溼了,站起來一下子抱住我的脖子。
“哎喲小姐別,別這麼緊,我快喘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