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掀開簾子,首先看到的不是那些璀璨明亮的大紅燈籠,而是來來往往的車馬,從馬車上跳下來的人無一不是錦衣華服,通身的珠光寶氣,便是那趕車的馬車伕身上穿的那身也足夠尋常百姓家吃上半個月了,來往川流不息,看得人眼花繚亂,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同樣都是皇子,相差不過短短几個月,這待遇卻是大相徑庭。
夕顏笑著,由夏夜白抱下了馬車,引得論人紛紛側目,再加上傻王的面具本就招眼,不時有人停下來,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夕顏看到了卻當作什麼也沒看到,坦然自若的拉著挽著夏特白的手,隨身跟著相思,在後邊便是兩個拿著賀禮的下人。
東宸府的門口站滿了迎賓的下人,一個個臉上帶著笑容,腰上彆著大紅色的緞帶,模樣很是機靈,對著誰都是彎著腰,呵呵的笑,張大人,李大人,一個個都好像認識似的,叫的不知道有多甜。
“顏顏,好多人啊,四皇兄大婚真熱鬧。”
夏夜白仰著頭,面具下的那雙眸子,一開始是興奮地打量著四周,精緻奢華,讓人歎為觀止,挑不出一絲毛病來。
夏天辰,你可知,你現在享受的一切尊榮都是因為什麼緣故。
夏夜白唇角揚起,笑的有些諷刺。
“小白,怎麼了?”
夕顏以為夏夜白是在傷感,這樣的差別待遇,她看著都覺得憤怒,同樣都是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這皇帝,做的著實過份了些。
“顏顏,對不起。”
夏夜白頭靠在喜歡的懷中,臉耷拉了下來,悶悶的說道。
因為他的這一亂動,夕顏不慎扯到了傷口,眉頭皺起,吃痛的噝了一聲,靠在夕顏懷中的夏夜白,身子明顯一頓,嘴角微微的抽動了起來,忙站了起來,任由夕顏挽著手,便是步子也比方才放慢了不少。
夕顏點了點頭,笑道:“這樣風光的婚禮,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羨慕那隻山雞。”
夏夜白聽夕顏這樣說,頭垂得更低了,女人一輩子就只有那麼一次,有誰不想自己能嫁的風風光光的,他明明能給的,卻沒有給她。
“不過再風光的婚禮不過也只是個刑式而已,外觀行的東西固然能迷惑人,卻不是最重要的,夫妻同體,將來是要共同生活一輩子的,兩個人若是相愛,便是以天為媒,以地為證,那也是幸福的,兩個人若是不相愛,或者兩個人當眾只有一個人單方面的付出,另一方不但不接受,反而棄如敝屐,這隆重的婚禮就是個枷鎖而已,小白,你覺得那愛爭風吃醋的山雞嫁給你風流的四皇兄能快樂嗎?兩個人定然是貌合神離,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鬧的,這婚禮,到時候就是一場笑話,這越是奢華,將來那莫芸菲想氣這萬人空巷的勝景,心裡必定越發的悲涼,和你說這麼多,就是告訴你,身為皇子,一個奢華的婚禮都沒給我,將來一定要對我好,絕對不能辜負我。”
夕顏指著夏夜白的鼻子,凶神惡煞的模樣。
“七王妃身子抱恙,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夕顏方才走到門口,便瞧見夏天辰熱情的迎了出來。
欣長高挑的身材,一副是大紅的上好絲綢,繡著威嚴的四爪麒麟和他頭上的紅寶石交相輝映,腰繫玉帶,微微一笑,頗有種風流少年的輕佻,風情萬種的,那豔紅的色彩襯的那張臉比女子還要嬌美上萬分,整個人越發的俊朗,活脫脫的一個妖孽。
夕顏定定的看著夏天辰,嘴角向上揚起,仰著頭,看著臉上銀白麵具的夏夜白,臉上不禁染上了笑容,小白若是這樣裝扮,豔光照人,又是妖孽又是無辜,一定比這夏天辰還要迷人。
夕顏轉過身,看著跟前的夏天辰,嘴角向上揚起諷刺的弧度:“今日是四皇子與二姐姐的大日子,妾身身子抱恙,本不該讓這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