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盞總比砸人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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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霜離去後,木槿又喝了兩壺茶,心頭這才安靜些,傳了青樺進來。
她單刀直入地問道:&ldo;青蛙,你怎知道我在溶洞裡?&rdo;
青樺怔了怔,瞧外邊顧湃等正守著,才放低了聲音說道:&ldo;是離弦說的。&rdo;
&ldo;離弦……&rdo;
胸中忽然被什麼堵住,她只說了這兩個字,便頓住不語。
青樺低低稟道:&ldo;離弦說看到公主最後出現在破廟附近,險些被人發現,他特地替公主把那人引開了,可回頭再找時,公主和被那人殺掉的兩具屍體都不見了。他開始以為公主已經離開,後來發現我們在尋公主,這才知道不妙,悄悄找我和我說了,讓我留意那破廟附近。我們並不曉得那裡有溶洞,只能藉口公主在那裡點過素心香,在那邊加緊尋找,連夜間都輪流藏在那邊值守,這才發現了金面人帶人進了溶洞。&rdo;
木槿捻著茶盞,水面盪出淺淺跌盪的細紋,&ldo;你可曾問過,離弦……他怎會來高涼?&rdo;
&ldo;問過,說是……我們太子讓過來,過來瞧瞧公主。&rdo;
青樺口中的太子,自然並非許思顏,而是蜀國太子蕭以靖。
他小心地察看著木槿的神色,見她除了眸光有些恍惚,倒也看不出其他異樣,遂繼續道:&ldo;太子近月在北疆附近巡視,前兒聽說太子妃在吳都受了委屈,甚不放心,所以一直留心著太子妃這邊動向。聞得我們前來江北方向,所以遣了離弦過來,說是讓瞧瞧太子妃過得可好。&rdo;
木槿的眸光便有些晦暗,如月光下微晃的幽井。
她輕輕道:&ldo;五哥也太過費心了。難不成還有誰真敢欺負我不成?我自然過得很好。&rdo;
青樺咳了一聲,點頭道:&ldo;離弦瞧見公主與皇太子一起逛著,看著挺親密,的確放心不少。&rdo;
後來看著酒樓打鬥,木槿落了單,再不放心,所以才會一路跟著她,最後替她引開了金面人,並為青樺等的搜救提供了最有用的線索。
木槿靜默許久,慢慢道:&ldo;若再見到離弦,讓他帶話給五哥,就說我很好,而且早已長大,知道怎麼保護自己,讓他以國事為重,別記掛著我。&rdo;
&ldo;是!&rdo;
青樺應了,遲疑了片刻,又道:&ldo;聽離弦口氣,太子打算親自過來一次,目前正在安排手邊諸事。&rdo;
手中的茶盞歪了一歪,又很快穩住。有幾滴水珠落在她的素青的袖口,正緩緩地洇開,如在風中漫漫盪開的朵朵雲彩。
&ldo;唔……江北局勢不明,叫五哥暫時不用來。總會……總會有機會見面的!&rdo;
木槿說著,卻有幾分不確定。
越是尊貴無儔,越是諸多顧忌。
夏歡顏答應許思顏會回去看他又怎樣,終究十七年無法回吳都看了一眼,生生被自己親生兒子銜恨十七年。
而她和蕭以靖,早晚亦是這天底下最尊貴之人,橫亙在他們跟前的鴻溝,未必會比夏歡顏和許知言、許思顏父子之間的淺。
木槿話語中的躊躇不安讓向來精明的青樺有些迷惘,但很快應道:&ldo;是,公主!&rdo;
&ldo;哦,還有那個許世禾,看緊些,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