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銀環本也沒指望可以在這裡見到南無鄉,只是想打聽一些訊息而已,不想就聽到了這樣的事,心中的掛念沒有減輕,反多了幾分擔心。可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只好再聊些別的,跟著追上了柳長卿二人。
且不說這無可奈何的,卻說說另一邊力所能及的。
舒妃君自在蘆篷前與鶴無雙分開,便一直在想鶴無雙與柳銀瓶的關係。她對此全無經驗,又身在局中,只是越想越『亂』。時而嘲笑自己多疑,時而又覺得自己擔心的恰有其事。一連三天悶悶不樂。
起初曉暄仙子以為,是自己因她擅自上擂一事,罵她兩句惹得她不開心了。誰知過了三天還是一個樣子,才意識到這次的事不同尋常,或許另有隱情。便叫來了席書君問這幾日都經歷了什麼事。席書君比舒妃君大了不少,對這些事情懂得也多些,又旁觀者清。便支支吾吾的將舒妃君打擂,事後二人同下擂臺,鶴無雙還差點將舒妃君帶回地師府的蘆篷之事都說了。
曉暄仙子一聽,自然明白,揮手讓席書君退下,發起愁來。
舒妃君是她最鐘意的弟子,不僅一身衣缽要傳給她,就連寒宵宮也要傳給她。是以這些年來,她十分心思倒有九分都用在了此女身上。按說修真之人雖清心寡慾,但畢竟不是沒有七情六慾,縱然偶動情思也是難免。這事發生在別的弟子身上最多由她開導幾句也就好了,偏偏這舒妃君是個與眾不同的。
此女看著冷淡,不諳世事,實則是個多心的,往往聽了一句話,她就在腦子裡想十遍,看了什麼事也要想十遍。也正因此才能學會寒宵宮傳下來的千機劍術。曉暄仙子修行至今快三百年,也只能同『操』百劍,舒妃君年紀輕輕就有了相同的本事,這如何能不讓她心生偏愛的?
舒妃君幾乎自小與她寸步不離,這次出來前還考慮要不要帶她過來。也是怕她多想,又兼她修為也到了御神,是該認識一下別宗的才俊,好讓她知道天外有天的道理,這才帶來。曾特意叮囑門下看住了不讓她闖禍,偏偏的不但上了擂臺,漏了本事,還暗生出情愫來。如此少不得要替她計較一番,不然難免會耽誤修行。
想到此處,便起身尋到了舒妃君。見其怔呵呵的坐在那發呆,又覺心疼,又覺好笑。身旁的師姐們見曉暄仙子來到,都識趣的出去了,唯有她還不知道有人來了。
“妃兒,你是對那鶴無雙,動了感情了吧。”曉暄仙子直言道。
那鶴無雙她也是知道的,其人相貌一等,劍術也是一等的,而能將劍術練成這樣的,『性』情想必也是一等的,又能將一些基礎法術用的出神入化,心思也該是一等的。舒妃君比奇招能勝他,但若實打實的比起來,十有八九還不是人家的對手。舒妃君年紀還小,對這樣的人物動了情,在她看來是可以理解的。
“啊!師父你說什麼?”舒妃君倒不是沒聽清曉暄仙子說什麼,卻著實的不解其意。
“哈哈!我說,你是不是想嫁人了。”
“哪,哪有——”舒妃君鬧得滿面羞紅,心中卻怦然一動。暗道自己這幾日來晝思夜想難道真是為了此事?
“這有什麼。你要有心,我就帶你去找禹大川,問問鶴無雙的心思。若是他也有此意,直接替你們把事情安排了,省的你日思夜想的沒完沒了。若是人家心裡沒你,你也好趁早死心。”
“啊!”
“走吧。錯過這個機會,你再想見他,可不容易了。”
舒妃君一是確有此意,二是向來聽師父的話,三是自小在雪山之上,從來不知什麼人情世故,雖有些羞,卻沒那麼不好意思。便隨曉暄仙子去了。
二人來到地師府的蘆篷外,曉暄仙子便下了帖子求見禹大川——因她比禹大川小了一輩,要注意些禮數。禹大川接到通告十分意外,忙將二人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