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黃得功不斷許諾的賞金之下,和督戰隊的威逼之下,不得不拿出最後的血勇,拼命的做最後的抵抗,不讓刑天軍攻入到營中,攻擊戰到了這會兒已經呈現出了白熱化的狀態,雙方几乎在以命換命的在幾個缺口處進行爭奪。
羅立也想了不少辦法,用火銃手齊射,用鐵霹靂彈炸,可是打死一批官軍,黃得功便又逼上來一批官兵,在營柵缺口的地方,現在官兵和刑天軍部眾的屍體幾乎要摞成屍牆了,腳下的土地也被鮮血浸溼,被踩成了泥地,一不小心腳下就會被血泥滑倒,空氣中硝煙味,血腥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中之慾嘔,可是雙方都沒有半點要放棄的架勢,死命的在幾處缺口處死拼。
這個時候炮隊裡面有個軍官找到羅立,說乾脆把營屬的三磅炮拉上來,就抵在缺口處開火,不信轟不開這些阻路的官兵,羅立一聽當即準請,於是各營的炮隊都立即忙活了起來,紛紛推著輕便的三磅炮朝著官軍大營推了過來。
官兵雖然有些火炮,但是經過兩三天的炮戰之後,也損失殆盡了,剩下的幾門小雜炮被打得也啞巴了下去,眼看著刑天軍把炮都推到了大營前面,可是官兵這邊卻拿不出反擊的東西,乾著急沒辦法,急得黃得功差點從望樓上跳下去。
有些炮長乾脆就指揮著手下,推著炮擠入到了人群之中,直接把三磅炮推到了豁口處,就在豁口外面十幾步的距離上,這些炮手們冒著官兵弓箭手射出的箭支,便開始裝填了起來,有刀牌手趕緊上前豎起大盾掩護住了這些勇敢的炮手,甚至用身體去替他們擋箭,讓他們可以順利的完成裝填。
一個炮長忽然狂吼道:“讓開了弟兄們!開炮了!”
擠在火炮前面的那些刀牌手甚至是長槍手們聽到了他的吼聲之後,立即炸窩一般的朝著兩旁跑去,將他們身後的這門三磅炮和炮手們露了出來,黑洞洞的炮口頓時便直指向了這個豁口處。
擠在豁口內的官兵們頓時發出了一片驚呼的聲音,他們沒見過有敵人敢把大炮抬到這麼近的距離開炮的,弓箭手們更是驚慌失措的拼命放箭了起來,瞬間幾個炮手之中便有人中箭慘哼一聲撲倒在地,而那個負責點火的炮手更是被一支弩箭直接射中了脖子,不等他把火炮點燃,便仰面朝天的倒了下去,瞬間這支弩箭便奪走了他的生命。
而那個炮長不管不顧撲上去,一把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火把,這個時候又有兩支箭射在了他的身上,炮手們因為一般不和敵軍近戰,而且刑天軍即便是裝備再好,也沒有奢華到給炮手們也都配備盔甲的份上,有限的甲冑基本上都給了刀牌手和長槍手們,這兩支箭如同毒牙一般的狠狠的便刺入到了他的身體之中,可是他咬著牙忍痛,一聲不吭撲向了炮身,奮力的將火把杵在了火門上。
只聽一聲巨響,三磅炮劇烈的抖動了一下,朝後猛然一退,這個炮長因為緊貼在炮架後面點火,一下被撞飛了出去,落在地上吐了一口血,強自抬起頭朝前看了一眼,這才如釋重負的躺了下去。
這一次這門炮的炮手們給三磅炮裝的不是實心彈,也不是正兒八經的散彈,而是先在炮膛裡面塞了一個木質的彈託,接著填入了一大包小鐵粒,雖然打不遠,但是近距離之下對準大群目標效果卻非常好,如同一杆超級散彈槍一般,一炮轟出去,便像是暴雨一般,轟在了豁口內的官兵人群之中。
只見豁口處的官兵人群之中頓時便騰起了一片血霧,堵在豁口處的一大群官兵幾乎都全身噴出了鮮血,有的官兵更是臉上被打成了馬蜂窩,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一聲,便被轟飛了出去,瞬間便將豁口處的官兵給一掃而空,驚得剩下的官兵連滾帶爬的朝四下躲開。
這種打法簡直可以說是大炮上刺刀了,幾乎等於是把大炮抵到敵人腦門上開炮了,官兵如何見過這麼兇殘的打法,炮聲過後最後的勇氣也瞬間消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