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依看著天兒離開後,眼神閃了閃。
“夏荷,你說對一個孩子而言,會有多大的心計,將事情考慮周全,一早便安排好了一切,等著魚兒上鉤呢?”
夏荷皺眉:“夫人的意思是……”
雲依起身拍了拍衣襬,似是漫不經心道:“小孩子的事,大人本事不該隨意攙和的,但若是一開始便有大人教唆,那也怪不得我們不留情面了。”
雲依拿過那個荷包,看了眼露出來的藥材,嘆息一聲:“這些孩子還真是無法無天,蕭逸雲不是給天兒派了暗衛的麼?怎麼都沒人攔著?”
“暗衛守在外面,若非有什麼危險,他們不會隨意出現,甚至不會離得太近。皇子和伴讀一道讀書之時,他們也只會守在外面,不會到裡邊去。”
雲依微微皺眉,那樣的話,所有小孩眾口一詞,暗衛估計也看不清裡面的具體情況,看來這個虧,天兒是吃定了。只求蕭逸雲別為了他另一個孩子來興師問罪的好。
雲依拿起香包裡的藥材聞了聞,想看看這藥材是不是還能繼續用下去。這香包裡都是用了極好的藥材,驅蟲避邪,味道清淡,有些藥材雖不見得是多名貴的,但也不是那麼好找的,只有在特定的地方才能找到,所有云依打算迴圈利用。
雲依聞了聞那味道,只覺得霎時間整個身心都舒暢了幾分。裡面有些藥材,真是一點都無愧於她花了大心思去找。雲依忍不住又深吸了口氣,但隨即皺起了眉,那藥材的味道似乎不太對。
雲依在山谷的那幾年,也是時常和藥材打交道,對氣味極為敏感。那異樣的味道很清淺,若不仔細聞來,是不會發覺有什麼不對的。
雲依將藥材拿過來湊到眼前細細探看,卻發現了一些極為細小的藥材混在裡面,在曬乾的藥材中,極難辨認。
雲依將藥材拿起,湊到鼻尖細細聞了聞,臉色繼而大變。
“佚名草!”
“夫人,有什麼不對嗎?”
雲依點頭:“有人在我給天兒繡得荷包里加了佚名草。佚名草本無毒,但與許多藥材相沖,我的藥材裡就有不少與之相沖的。”
“那有危險嗎?”
雲依捏著手裡的藥材,面無表情道:“本是安神所用,卻反倒有了反效果,長期佩戴,會導致失眠多夢、心悸恐慌,會易燥易怒、記憶衰退。若是常年佩戴,終有一天會痴傻。天兒是孩子,影響會更大。”
夏荷神色也陰沉下來:“我去稟報主子。”
雲依點頭:“這事是要讓你家主子知道,還是我來找機會和他說吧。你要是沒事突然去找你家主子談話,只怕會引起暗中害我們之人的警惕。”
夏荷點頭:“那如今我們要怎麼辦?”
雲依眼中閃過危險之色:“能將天兒隨身帶的東西神不知鬼不覺地動了手腳,還是天兒在被那麼多人暗中保護的情況下,動手之人必然是紫幽宮的人,外人不會有那個機會。”
“我看過了,荷包是我親手縫的那個,天兒極少離身,只有沐浴之時才會拿下,還有睡覺的時候顧不到,其他時間,不會有人有機會將荷包拿走動手腳,而不讓天兒發現香包沒了。紫幽宮裡,有內奸。”
夏荷面色凝重:“當務之急,要先找出內奸,否則這紫幽宮只怕沒得安生。”
雲依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
雲依思忖一番,然後讓夏荷靠近,附耳道:“夏荷,我們這樣……”
晚間,蕭逸雲過了來,雲依雖然為著之前的事不快,但想著,蕭逸雲此時的不快必然在她之上。畢竟那個死去的女子,他從來就沒想過要她的命,就是在知道她幹了什麼壞事之後,他還讓她務必要留她性命。
不過雲依有一點還是極為在意,那個將蕭逸雲引過來的人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