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離去了嗎?雲依望向窗外,又是睏意襲來,雲依雙手指甲陷進肉裡,阻止自己再次睡去。
玉龍山腳下,薛家叔侄恰好碰到了護送林媚兒而來的暗閣之人,薛晨進入馬車,心疼地抱住昏睡之人,想給她解藥,把她弄醒。
護送至人上前阻止道:“薛公子萬萬不可,林姑姑並非自願離開,此時醒來必定大鬧一場。還是入得玉龍山再將姑姑喚醒吧。”
薛晨想想,道:“我們先去雲來客棧裡歇一晚,把媚兒喚醒,明日再帶著媚兒回玉龍山吧。那裡也都是自己人,總是不會讓媚兒輕易離開的。”
“薛公子,少主的意思是,即刻回玉龍山,在一切平息、少主去信於你們之前,不要下山。”來人極為堅定道。
薛晨本想反駁,他們也用不著這麼急吧,總不至於這就出事了吧。薛晨開口前,薛仁便懶懶道:“這外邊我還真住不慣,還是回玉龍山睡吧,那臭丫頭把客棧開在我們山腳下已經夠礙眼了,讓我去住老夫都不削!”說完一甩袖,先行離去。
薛晨瞪了那個護送之人一眼,然後抱著林媚兒,跟上自家叔父,向玉龍山行去。他們沒看到的是,護送之人低垂的眼眸裡深深的算計光芒,更加不知道的是,他們剛從鬼門關過了一趟。若是他們執意要去那客棧留宿,這群人就算是冒再大的風險,也必殺之。
黑雲遮住月亮,天地間越發暗沉。
雲來客棧內,旅客雲集,大多還是不辨深淺的江湖人士。來找薛仁的本就是各路人馬都有,其中江湖人士尤其多,所以雲來客棧的人對此見怪不怪,一如往常地辦事。
雲來客棧外,那個護送林媚兒前來的領頭之人與雲來客棧出來的一人碰頭。
“都辦好了嗎?”
“放心,萬事俱備,薛仁叔侄已經回了玉龍山,應是不會再出來了。若非有一定的交情,也怕他們叔侄奮力反抗我們未必能把事情辦得萬無一失,否則倒是直接殺了他們來得省事。”
“好了,你先過去幫忙吧,這裡有我們,我們守在這裡,若是薛家叔侄去盛京,必然經過這裡,倒時我們必然會留下他們。”
“好,這裡就交給你們了。”說完便飛身離開。
另一人也轉身朝雲來客棧裡走去。
皇宮內院一處偏僻之處,一人一身黑色斗篷站於院中,雖是著著寬大的黑衫,但就身形看去,必是女子無疑。
一黑衣人飛身落於她身後,清冷的聲音響起:“一切都安排妥當了,雲依最近嗜睡,都沒有足夠的精力去發現有什麼不對,只當是身體不適。”
“青蓮那裡多次把脈無果,已經歇了心思。如今以為薛家叔侄怕事先行離開,也沒有強求。只要薛家叔侄不出現,便不會有人發覺她身體到底出了什麼毛病。”
女子沒有回身,清越的聲音響起,昭示著聲音主人的愉悅:“很好,就這樣下去,賞花節過不了多久,那女人就可以去見閻王了。我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命有多大,這次還能不能這麼好命逃過去。”
女子伸手摘下院裡的一朵紅花,將花揉於手掌之中:“這東臨的江山很快就要易主了,被鮮血染紅的江山必然愈加妖豔。”
“亂吧,亂吧,越亂越好,到時候趁亂殺了蕭逸錦、魏家兄弟還有蘇瑜,瓦解雲依那個女人還有神騎軍的勢力,讓逸雲坐穩江山。而我,將是蕭逸雲的後,蕭逸雲唯一的妻,誰都奪不走他了。”
女子鬆開手,花落,被女子鞋底踩過。
黑衣人聽到蕭逸錦、魏家兄弟等人眼裡都是死寂,卻在聽到雲依的名字時眼裡出現波瀾,眼裡隱有不忍和掙扎之色。望著女子離開的背影,黑衣人眼裡的掙扎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對著那抹背影的心疼與眷戀,繼而是堅忍之色。
為了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