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關門做生意,街面上看起來其實也頗為冷清。
不過王福根的手指彷彿有魔力一樣,這麼一指,頓時街面上車推肩扛出現了一長溜人,擺座椅,接電源掛燈,一會後鍋碗瓢盆一起響,倒也熱鬧。
“領導。咱有店門,白天加前半夜夠開銷了。人也不能太貪心,留條路給別人走走也在理路上。”王福根精明的臉上也閃出一些悲憫,“鄉里鄉親,大家討生活不容易,所以這條街上開店的都約好,一到晚上十點就關門,剩下的生意讓夜排檔做。領導,不瞞你們說,這事還是我牽頭搞得。”
“民風淳樸,不錯。”吳越甚為感慨,看向陳勇,“陳書記,等小強到了,像這樣的,要大力宣傳,互幫互助是華夏古風,現在極難看到了。”
“確實如此,就拿平亭來說,做生意的恨不得一人賺光天下人的錢,賺錢上謙讓,真是少見。”姜文清接了幾句。
王福根呵呵笑著,聽吳越幾個交談。要按他的性格,是萬萬不肯坐下來的,可他肚子裡有話,這次正是好機會,所以就硬著頭皮陪坐。
可惜插不上話也是枉然,王福根眼珠一轉,回過頭大聲問女兒,“小娟,牛頭蒸熟了嗎?”
“爸,快了。”小娟在廚房大聲應著。
這一招也靈光,吳越幾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
“王老闆,聽說老王牛頭算本地一絕,祖傳的?”吳越回敬了一支菸。
“抽書記的煙,嘿嘿。”王福根接過煙,也不急著點,往耳朵上一夾,一面順著吳越的話頭說開去,“書記,說祖傳倒一點不假,我太爺爺就幹這營生。咱們縣裡牛頭館不止一家,可生意最火的還只有我老王家。”
“哦,說說看,究竟有啥與眾不同的。”吳越打著火機遞上去。
王福根慌忙低頭湊上去,點了煙,“牛要選成年壯牛,牛頭拿來泡、洗、開片、再泡、洗。泡的、洗的水要下祖傳方子熬湯,等冷了再拿來用。等搞得乾乾靜靜,用秘方醃上幾天,然後上蒸籠,木柴火旺火、小火,反覆燒上三個多小時,中間不能開鍋,一開鍋牛頭就老了。”
說話間,牛頭託在方盤裡上桌了,油光可鑑散發濃郁的藥香,小娟又拿來一個托盤,裡面是一排小碟子,放著椒鹽、豆瓣醬、辣醬、黃瓜條、薄面餅。
小娟拿起刀叉選肥嫩處割了一條,沾上作料,放上黃瓜條,用薄面餅包了遞給吳越。
“呵呵,有點像京都烤鴨的吃法。”吳越朝小娟點頭示謝,接了,一嘗之下又點頭讚歎,“名不虛傳,保留了牛肉的原味,卻又少了腥羶味。”舉筷相邀,“來來,都嚐嚐。”
小娟大著膽子道,“吳書記,有肉沒酒吃的不盡興,請問要上一些酒嗎?”
“酒當然要喝的。我弟弟也開飯店,他送了我一箱好酒就在我車裡,陳書記,受累去拿幾瓶來。”吳越指指王福根面前,“老王也來幾杯,剛才你提前停止營業,我看起碼少了幾桌人吶。”
“沒有的事。”王福根搖搖手,坐一坐可以,要和書記、縣長一道喝酒,那是祖墳上冒青煙了,他可受不起,想站起身,“我去廚房看看。”
“就咱一桌人,還看啥。”拎著兩瓶酒進來的陳勇,按住了王福根,擰開瓶蓋,不由分說,給他來了一杯。
酒是好酒,雖說是沒標籤的白瓷瓶,可那濃濃的醬香還是哧溜哧溜直往王福根鼻子裡鑽。
“王老闆,來一杯吧,辛苦了一天,也該休息一下。”
吳越一勸,王福根也不再矯情了,只是嘴裡唸叨,“這算咋回事,我怎麼能喝書記的酒呢。”
小娟也聰慧,打了一盆熱水,放進一條新毛巾端上來給吳越幾個擦臉。
看著姑娘年紀不過十六七,今天不是週末,不讀書嗎?吳越隨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