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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書記,柯教授是將信將疑啊。”
“哦,是懷疑咱們濱海沒這個實力?”
“基本是這樣。”姜文清拿出筆記本翻了翻,“這幾天,我和柯教授見了三次面,該談的都談了。柯教授的意思是,他年齡大了,萬一這次不成功,一世英名就毀了。”
“老知識分子都愛惜清譽。姜主任,我們去見見柯教授吧,我來告訴他,資金沒有任何問題,我們要的只是技術。”
柯凡良教授有個習慣,每天去海洋研究所之前,都會去離家不遠的公園打打拳。
姜文清心細,和柯教授接觸幾次後,也瞭解了他的習慣,一看時間才只有六點半,就把吳越帶到柯教授鍛鍊的公園。
松林間有一片開闊地,柯凡良和十幾個熟識的老頭老太正隨著舒緩的音樂打拳舞劍。
柯教授七十一歲,身體看上去比一般人還要好些,如果不是文革中蹲牛棚挨批鬥,恐怕身體更好。
吳越見過柯教授,那會他還是青幹班的學員,柯教授自然也記得吳越,畢竟對他研究成果有興趣的人並不是太多。
見吳越過來,柯凡良點頭微笑,但沒有停下打拳的動作。”我也來打一趟。”吳越脫了外套,扔給邊上的姜文清。
老頭老太打拳舞劍純粹是活動手腳,吳越一出手,那才叫大家風範。
虎虎生風,動作一快,就連人影也不太看清。
老頭老太們都停了下來,柯凡良一面介紹吳越身份,一面驚歎,”沒想到小吳還是個練家子。”
“練家子?老柯,眼拙了吧。”一個老頭不屑道:“那身法絕對大師。”湊近些,瞪著柯凡良,”不信?我可見過真本事的,我爺爺是當年形意門正宗傳人。”
場地上,吳越練的興起,隨手抄起地上一把龍泉劍,舞成一團白影,老頭老太們還沒來得及喊一聲好,吳越大吼一聲,持劍直刺面前一棵碗口粗細的松樹。
劍名為龍泉,其實就是用鋼條裁剪成的,舞動起來軟綿綿,一抖一抖的,只為鍛鍊身體用,別說去刺一棵樹,恐怕連硬紙板也穿不過去。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把劍在吳越手裡成了削鐵如泥的利器,一下就刺穿了松樹。
“那還是我花了五十塊買的劍?”一個老太走過來,從吳越手裡拿過寶劍,看了看,又摸摸冒出松脂的樹。
“老柯,我的話不加吧。”剛才和柯凡良說話的老頭指著被吳越一劍刺穿的松樹,對柯凡良擠擠眼,“老柯,機不可失啊,你跟他熟,去打個招呼,請他教咱們幾招?”
“喔唷,老柯,你跟這位師傅熟悉啊。”
一旁聽見的老頭老太全圍了過來。
“認識是認識,只是一一”柯凡良有些為難,不過看到他心儀已久的一位孤寡老太似乎很失望,連忙改口,“好好,我去試一試。”
吳越沒讓柯凡良為難,大大方方教了吐納功夫和健身操,陪著老頭老太們鍛鍊了好一會。
鍛鍊結束後,吳越看到柯凡良對一個穿紫色大衣的老太似乎有點親密,就低聲問姜文清,“柯教授夫人?”
“吳書記,柯教授是單身。”
哦,吳越頓頓頭,更低聲道:“老薑,去跟那位老太太談談,最好啊,能把她請到濱海去幾天。”
公園外,一家連鎖早餐廳。
吳越索性就請這十幾位老頭老太去吃早餐。
“小吳,你去濱海當書記了?了不起。”
柯凡良舀了一口豆腐腦,放進嘴裡慢慢品著。
吳越一面看著姜文清和那個紫色大衣的老太交談,一面微笑,“柯教授,我要想在濱海乾得好,還要你幫忙啊。”
“我一大把年紀了,能幫上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