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始終保持著警惕。
豆豆腦袋轉了一圈,似乎對身處何處十分茫然,扭動又看見了我,興奮起來,“咯咯咯,老方,”隨即她便發現我手中抱著念念。
兩個孩子之間的這種醋意大概是天生的,豆豆立馬就撅起了嘴,伸開雙手,讓我去抱。
見我站在沒有動靜,那副欲哭未哭的委屈模樣又出現。
此處應該有心理活動若干,但我哪裡還有心思琢磨,屏息凝神應對突發,這姐倆第一次見面,就給我一個下馬威,這回又會出什麼么蛾子?
“打電話!”就在我們把全部精力,就放在戰備上的時候,四眼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
“啊?”
“怎麼可以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掉。”四眼撓撓頭,自言自語,“我剛上飛機的時候,方言不是接到過一個自己的電話嗎,會不會和這事兒有關。”
四眼的話,立刻引起了我們的興趣,他說的沒錯,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可以被忽略掉呢。
我看看豆豆,又看看念念,他們尚未有咀化的苗頭,我便去徵詢宋老頭的意見。他點點頭,看來大夥剛剛都忙著應對墜機了,有意識無意識的便將電話的事情擱置到了一邊。
我將念念送還到老和尚的懷中,然後趕忙掏出手機。
“真的打嗎?”我剛按下一個鍵,便又擔心起來。
“打,總要試試到底發生了什麼!”
其實打這個電話,會遇上什麼事兒,我隱隱約約還是有答案的,但是再最終確認之前,終歸心存僥倖。
當我撥完自己的手機號碼,理應出現的忙音被接通時的“嘟——嘟——”聲替代,我的心已經懸到了嗓子眼,本能的看向我們身邊的那架飛機。
照邏輯推理,那架飛機上,應該有另外一個我,正在對著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號碼發怔。
這種情形似曾相識,只不過上次是面對我的“屍體”,而這次我要面對的難道是一個活人嗎?
“滴——”的一聲,那邊居然有人接起了電話。
我不響,這是一種很古怪的感覺,因為我正在等待我自己的聲音,從話筒裡傳遞,我聽到沉重的呼吸聲,卻沒有說話,呼吸聲外還有一個聲音。
那個聲音很熟悉,我一愣,不正是植物大戰殭屍的配樂嗎?!
“什麼情況?”四眼壓著嗓子問道。
我臉色已經變了,將食指豎在嘴前,隱隱約約的聽到呼吸聲後的音樂聲,正在繼續。
這是怎麼回事,如果那邊機艙裡的人和我們處於同樣的境遇,應該也是慌亂不堪才對,怎麼還有心思打遊戲呢?!
等等——,
我仔細回憶,剛上機時,我在接到電話時,身邊的那個大學生不正是在玩植物大戰殭屍嗎?
如果我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可能僅會覺得此事不可思議。然而已經經歷了那麼多,有足夠的素材提供我腦補。
我們的空間切換了,不會時間也跟著切換了吧。
這事兒比較抽象,比較繞,不太容易理解,也就是說,我剛上飛機時接到的那個自己打來的電話,其實半小時之後,我在此境遇下打過去的。
我有點混亂,早先的“我”,並沒有接我的電話呀,怎麼現在又接了;早先的飛機也很平穩在天上飛著,也沒有出現後面的那麼多意外啊;可現在對面在經歷了墜機之後,還能那麼淡定的玩遊戲機;並且,早先我們一行人還就此討論過,現在那邊又是什麼狀況呢……
不行不行,我已經被繞暈了。這壓根就沒法用邏輯去考慮嘛!
我擦擦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看向宋老頭,宋老頭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讓我說話。我重重的嚥了口唾沫,然後對著話筒“喂——”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