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遠遠地看到過漩渦鳴人,那孩子就如傳說中一般調皮搗蛋至極,經常致力於將別人家的牆壁和窗戶、街道、甚至火影巖上用各種難易擦洗的顏料塗鴉,或者做一些類似的惡作劇,可以說是人厭狗憎。伊魯卡看到在眾人的辱罵和追打中,漩渦鳴人一陣風似地從街道中間跑過。那一瞬間,他心中是同情的。
逃跑的過程中,那孩子一直低著頭,不知道是不是在哭。
想想也是,周圍的人對他都只有厭惡和排斥,不管在人前假裝的怎樣張揚、笑得如何燦爛,背後都是一個人在偷偷地哭吧?
就像曾經的自己一樣。
然而想到父母殘缺不全的屍體,伊魯卡的眼神不由得暗了暗。他握緊拳頭錘了錘自己的腦袋,告誡自己要以一個教師的公正心態來對待每一個學生,不能隨便遷怒,然後將思緒拉回了眼前的事務中。
他將要面對的,在他未來的學生中也是麻煩中的麻煩,曾經威名赫赫的宇智波一族的遺孤——宇智波佐助。
也不知道三代目大人是怎麼考慮的,這孩子有兩三個月沒有到學校去上學,也沒有讓他的班主任多做催促。經歷了那種事的孩子,讓他一個人待著才是最大的殘忍吧?孤獨,是最能讓心中的負面情緒無限放大的利器啊。
當年的伊魯卡,不論如何的悲痛孤寂,至少他還有幾個遠房親戚,有老師和同學,還有三代火影大人的鼓勵和撫慰。但面前的這個孩子,他有什麼呢?除了這棟曾經生活著他全部族人、又將他們統統埋葬的大宅以外,什麼也沒有啊!
一個人一直待在這種地方,沒有人跟他說話,沒有人陪伴他,甚至沒有人對他露出哪怕是敷衍的笑容,只有不斷回憶已逝親人的音容笑貌……這樣的生活,真是想想就不寒而慄。
伊魯卡整理了一下銀白色的護額,咬咬牙一部跨了進去。
“呼啦啦……”
突兀的腳步聲驚動了街道兩側覓食的小鳥,無數翅膀用力扇動著飛起來。它們也不飛遠,就在他頭頂上盤旋了兩圈便落在周圍的屋頂上,歪著小腦袋看著他。雖然警惕,但並沒有害怕的神色。
被這群麻雀鴿子之類的小鳥驚得後退一步的伊魯卡不禁有些臉紅,差點兒跳到嗓子眼兒裡的心臟慢慢的落回去。其實他好歹是個連a級任務都執行過多次的中忍,膽子原本並沒有這麼小,但從靠近這個宅子開始,他就感覺心裡毛毛的,不由自主就繃緊了神經,一不小心便反應過度了。
現在伊魯卡充分理解了,村裡的人為什麼現在對這棟宅子變得這麼諱莫如深。
從備戰的姿勢恢復到常態,伊魯卡放鬆了緊繃的肌肉,順著街道慢慢往前走。他來之前向佐助的前班主任大野木老師打聽過那孩子的住址,好找得很,倒不擔心走錯。只是隨著前進,伊魯卡心裡越來越覺得驚訝。
大概是長久沒有人活動的緣故,這棟空曠的宅子裡聚集了很多的鳥類,常見的麻雀、鴿子、烏鴉、啄木鳥等不必說,還有很多沒有見過的鳥兒也到處都是。隨著他的走動在周圍起起落落,飛來飛去,膽子大的甚至會在快要被他踩到的時候才從從容容地跳開,一點兒也不怕人。偶爾還能看到野貓抱成一團臥在房頂上曬太陽,還有幾隻懶懶散散的狗走來走去,很是悠閒自得的樣子。動物們各有領地,很少相互打擾。
按理說,這麼多的野鳥野貓野狗,這棟宅子變得再怎麼髒亂都不為過。但奇怪的是,街道居然很乾淨。雖然雜草還是一簇簇頑強地生長出來,雖然屋頂下和牆角處都能看到一張張蜘蛛網,但還是非常的整潔乾淨,感覺不那麼整齊的一部分,都是被主人特意保留下來的。
難道說,這些全部都是宇智波佐助做的?
一瞬間,伊魯卡心中湧起一股說不上是悲痛還是酸楚的感覺。他無法想象